葉清清一愣,“我們還沒點呢,菜已經開始上了?”

  一個小廝笑道:“這是隔壁的貴客送給姑娘的。貴客說了,姑娘這頓飯他請了。”

  葉清清與沈從安對視一眼,好奇道:“誰?”

  有她認識的人在醉香樓吃飯嗎,那怎么不過來。

  小廝道:“一位年輕公子。”

  “衣著華麗,看著來歷不凡,不像是東安縣人。”小廝又添了一句。東安縣有頭有臉的,幾乎都來過醉香樓吃過飯。

  葉清清秀眉微擰,不是東安縣的人?她從未出過東安縣,外面人更不認識了,“送回去吧,謝謝他的好意,我不需要,一頓飯錢,我自己還是付的起的。”

  “這……”小廝為難。

  “送回去。”沈從安淡淡道,聲音冷淡,不容置疑。

  “是。”小廝忙端著東西又出去。

  “你知道是誰嗎?”沈從安問。

  葉清清搖頭,“我都沒出過東安縣,哪會認識外面的人?”

  “不管了,快來點菜吧。相公,你想吃什么?”葉清清才不想被莫名其妙的人影響食欲。

  隔壁,小廝敲門,小心翼翼的把酒菜端了回來,“公子,隔壁客人說了不需要。”

  江楚風挑了挑眉,“放這吧。”

  小廝忙把東西放下,離開關上房門。

  朱大夫立即道:“三少爺,這是?”

  “無事。”大冷天的,江楚風一把甩開折扇,自以為風流的輕輕扇了扇,“看上了一個姑娘。”

  朱大夫露出我懂得表情,奉承道:“能讓三少爺看上,是她的福分。這東安縣的富貴人家小人都認識,等會看看是誰,給三少爺介紹一下。”

  江楚風打量了他兩眼,微微一笑,“你不錯。”

  朱大夫頓時大喜過望,更是不要命的恭維他。江楚天和萬掌柜,不約而同的露出一抹嫌惡之色。

  葉清清點了一大桌子的飯菜,她與沈從安飯只吃到一半,熊大也沒吃飽,面對一桌子的美食,三人大快朵頤。

  看著面前一道醋溜淮白魚,葉清清蠢蠢欲動,筷子幾次伸到碟子里,都被沈從安一瞪眼,又縮了回去。葉清清吃魚,三次能卡兩次,可她又非常喜歡吃。

  仗著自己一身醫術在手,真卡住了也能自救,屢次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等著,我給你剔魚刺。”沈從安無奈道。

  “哦,辛苦相公了。”葉清清笑嘻嘻道,夾了一筷子豆腐送到他嘴邊,“相公,來,張嘴。你不是想吃豆腐嗎,我專門給你點的。”

  沈從安張開嘴,吃下了豆腐。葉清清言笑晏晏的繼續給他夾菜。

  熊大死死低著腦袋,頭也不抬的猛往口中扒飯,只是動作慢慢變得緩慢起來,哎,口中的飯突然就不香了。

  說起來,自己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也許是該找個媳婦了。熊大的腦海中驀然劃過荔枝俏麗的臉龐,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吃完飯,葉清清叫來小廝付賬,小廝笑道:“隔壁的客人已經付過了。”

  葉清清秀眉擰緊,掏了二兩銀子放在桌子上,“還回去,我不認識他。”

  說著,推著沈從安出了包間。隔壁的房門此時打開,江楚風手拿折扇走出來,“姑娘何必再三拒絕,我只是想和姑娘交個朋友,沒有別的意思。”

  他唰的一下打開折扇,嘴角帶著自信的笑容,微微側身,露出腰間的玉佩,質地晶瑩的玉佩上刻著一個江字,那是江家的信物。

  他身后,朱大夫也跟了出來,看見葉清清后,嘴巴張的老大。

  三少爺說的那人,是葉清清?

  葉清清目光冷淡,笑意不達眼底,“多謝這位公子好意了,只我自己帶了錢,不需要公子破費。”

  “相公,我們回家吧。”葉清清望向沈從安,加重了相公二字。

  當面被拒絕,江楚風眼中升起一絲怒意,目光掃過沈從安坐著的輪椅,輕搖折扇,眼露嘲諷,“這個殘廢是姑娘的夫君?”

  “一個殘廢,能做什么?姑娘改嫁嗎?”江楚風語氣輕佻,嘴角帶著邪笑,“只要姑娘愿意跟我走,日后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包括你的夫家,也可以得到一大筆的銀子。足夠你們衣食無憂的生活一輩子了。”

  葉清清俏臉微沉,熊大攥緊了拳頭,隨時準備上去揍人,沈從安卻很平靜,淡淡的開口,“你能給多少銀子?”

  江楚風哈哈大笑,笑容中帶著不屑,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兩。”

  沈從安搖頭,“太少了。”

  江楚風皺了皺眉頭,“五百兩。這個數字對你們來說已經夠多了。”

  葉清清磨牙,她就值五百兩?小氣吧啦沒眼力的貨。手悄悄伸進懷里,葉清清已經在思考該給他下點什么藥了。

  沈從安低低一笑,“難怪當眾胡言亂語,原來是腦子不好。”

  江楚風怒目而視,沈從安道:“能來醉香樓包間吃飯的人,會缺五百兩銀子。看你穿的富貴,以為是個有錢人,原來是個窮鬼啊。”

  沈從安神情露出兩分不屑和藐視。

  葉清清噗嗤一聲,“可不是,就這點錢還想買我,也不嫌丟人,相公,看他這么窮,咱們給他五百兩,把他媳婦買回家伺候你吧。”

  “算了吧。”沈從安嫌棄道:“窮鬼的媳婦能好看嗎?肯定是個丑貨,我怕晚上嚇著。”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江楚風的臉已經不能看了。堂堂江家三少爺,他是頭一次被人說窮。

  “那你想要多少?”江楚風怒火沖天。

  沈從安輕飄飄道:“怎么也得黃金萬兩吧?”

  葉清清怒瞪著他,“我就值這點錢?”

  沈從安改口,“黃金百萬兩。”

  到這會,江楚風再聽不出兩個人是耍著他玩,那就是真傻了。

  他滿臉怒容,冷笑道:“就這種貨色,還黃金百萬兩?我給五百兩,已經是天價了。春風樓的花魁睡一晚不過百兩,你當自己是什么,一個婦人敢和我口出狂言。若不是本少爺大魚大肉吃多了,想來點清粥換換味口,能看的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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