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承認了？
聽到這話，人群臉上都不由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要知道，被指認前朝太子，和自己承認，完全是兩個概念。
前者多少還有那么一絲希望，雖然渺茫，但終歸存在。
尤其是有夜王的情況下。
只要能夠獲得蘇明月的諒解，未必沒有那么一絲希望。
而直接承認，毫無疑問，等于斷絕了所有希望，任何帝王，都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一個人存在。
若只是普普通通的人還有一絲可能。
像林白這樣才華橫溢，在民間聲望又達到鼎盛的，可想而知。
一旦承認，完完全全就是送死。
朱鎮嘴角也不禁勾起了一抹濃濃的笑意。
蘇明月神情則變得無比復雜，臉色蒼白如紙。
秦可心幾人也差不多。
小丫頭則脫口道：“不可能！我姐夫不是什么狗屁太子，他就是我姐夫。”
林白看了小丫頭一眼，笑了笑。
朱天正臉色同樣陰沉，眼中透著濃濃的殺意，“很好！也算有些膽氣，你還有何話可說？”
林白道：“陛下，身份臣不想辯解，因為出身沒的選擇，但是其它事可以。”
“自始至終，臣從未想過造反。”
朱鎮忍不住大笑，“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林清風，都到了這一步，你還有狡辯的必要嗎？前朝余孽，處心積慮地混入朝堂，你該不會想說，是為了輔佐父皇吧？”
一眾官員也紛紛痛斥。
之前他們或許還有些顧及，不知道大才子會不會翻盤。
但是如今，承認了身份，那就徹徹底底的沒了希望。
他們自然不會再客氣。
顏真林眼眸變得很深邃，微微瞇起，一言不發。
林白沒有理會眾人，面向朱天正繼續道：“如果臣要造反，就不會獻上諸葛連弩和番薯土豆。”
“如果臣要造反，就不會極力促成和武朝聯盟。”
“如果臣要造反，就不會入京，直接在西南起事便可，遠的不說，拿下西南綽綽有余。”
朱天正大怒，“你好大的口氣。”
不少官員也在大罵。
但也有部分人下意識的點頭，確實！
如果對方真要造反，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但對方卻并沒有怎么做。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還是那句話，身份就是原罪。
朱鎮嘴角勾起諷刺的笑意，“林清風，到了這個時候，你覺得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今天你必死無疑。”
林白沒有理會，繼續道：“但臣還是來了，因為我娘子都在這，我不能不來。”
“四皇子有一句話說得對，我傷害了太多人，拖累了太多人，尤其是我的娘子，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所以，我懇請陛下放過其它人，我愿意一力承擔。”
這話一出，幾女臉色都變了。
蘇明月俏臉變得越發蒼白，秦可心幾人也徹底慌了神，“夫君……”
朱鎮則是哈哈大笑，“林清風啊林清風，你有什么資格和父皇談條件？”
“你是前朝余孽，反賊，她們都是你的娘子，同黨，同樣死路一條。”
“是嘛！”
林白冷道，“那就拼個你死我活，夜魔營三萬大軍，你們能殺多少？”
“我來之前，西南聯軍已經隨時待命，我家老三但凡有個不測，我保證朝廷休想踏足西南半步，你信不信？”
“你……”
朱鎮氣的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確實！光夜王的三萬夜魔營就已經極為恐怖了，西南再一亂，那……
“你在威脅朕？”
朱天正瞳孔之中仿佛要噴出火花。
林白道：“臣無意威脅陛下，若真如此，就不是這么幾個人入京。”
“臣單獨入京，就是想告訴陛下，臣無意造反，懇請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臣一家老小。”
朱天正直勾勾地看著林白。
眼中透著濃濃的殺意。
林白與之對視著，面色無波。
半晌之后，朱天正終于道：“林清風，你很好！看在往日的功勞上，朕成全你。”
“來人！賜毒酒！”
什么？
蘇明月身形一顫，整個人差點跌倒。
秦可心顏如雪俏臉也變得蒼白無比，宋芊芊則早已忍不住了，“夫君，不要！”
幾女都想沖上去，但可惜，四周有無數將士刀兵相向。
而林白身旁的追月，同樣臉色蒼白，眼圈泛紅，朝著林白搖頭，“姑爺，不要……”
然而這時，曹公公已經端著托盤，呈上了毒酒。
朱天正冰冷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喝下這杯酒，朕放過你的家人。”
林白看了朱天正一眼，緩緩端起了酒杯。
“姑爺，不要，不要……”
追月已經失控，直接拔劍沖了上來。
但四周早有大內侍衛防備著，將她擋在了外圍。
干飯王也怒吼著，“姐夫，咱們回來是救人的，不是來送死的，大不了殺出去一起死。”
林白搖頭道：“那樣會死很多人，我們都可能會死，小蘇蘇還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你們倆，替我好好保護小蘇蘇。”
“夫君夫君，不能喝……”
秦可心幾人此時全都慌了，眼圈泛紅。
林白看向幾人，臉上帶著歉意，“夫君真的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
“我相信，我們相信，不要喝……”
林白隨即又看向了蘇明月，后者身軀微微顫抖，眸中滿是淚光，“娘子，失憶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做過什么，但我感謝失憶前的自己，不然，我可能就沒有機會認識你了。”
蘇明月沒有說話，但淚珠卻仿佛斷了線的珍珠，嘩啦啦的滾落。
“好好保重！”
之后林白又看到了一旁的古靈兒，道：“醫治小九的辦法我已經告訴了老五。”
古靈兒明顯想說什么。
但林白已經轉過了頭，重新看向朱天正道：“陛下，你既然答應放了我的家人，相信那幾個紅蓮教，也不會介意一起放了吧！”
“畢竟大家都說我是紅蓮教弟子，臨死之前，我總該為紅蓮教做點什么。”
朱天正哼了一聲，“區區幾個毛賊，朕成全你。”
“表哥……”
柳青青沙啞的聲音嘶吼，痛不欲生。
林白卻沒有再理會，掃視了一眼人群，口中淡淡道：“都說我是前朝太子，那最后，就為這太子的身份留首詩吧！”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話音落下，林白將杯中的毒酒一飲而盡。
……
「ps：大家別罵我，雖然有點狗血，但這一段早就定好了，只有這樣才能化被動為主動，將背后的人一一揪出來，不會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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