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贏了？”
二皇子府上，朱坤收到消息時，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來報的將士肯定道：“千真萬確，金陵危機已經解除，瀛洲大軍全面收縮，顧將軍率領大軍正在乘勝追擊。”
“不！這不可能，好好的怎么可能就贏了？”
朱坤拼命搖頭，如同見鬼了一般。
在他看來，這一戰是必輸的結局，開玩笑，連紅衣大炮都被奪了，又怎么可能贏得了，然而事實恰恰相反。
將士似乎看出了他的誤會，連忙道：“回殿下，是……是西南王，西南水師在鹽州海域大敗蓮花水師，這才導致瀛洲軍大敗。”
什么？
朱坤臉色一變，“林清風？他參戰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足為奇了，朱坤雖然很不爽那個人，但卻不得不佩服那個人，西南蒸蒸日上，連帶周邊地區都享受了數不盡的好處。
別的不說，就說萬象國。
原本因為萬象公主的緣故，他一直和萬象國保持著良好的關系，但近來，因為樂州等一系列的事情，萬象國對他這個離朝二皇子已經不那么重視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
如今，那個人再次幫助老三解決了江南危機，如此一來……
“不！老三也沒有機會，或許……”
朱坤心中沉思著。
這時，秦正陽突然趕到了。
“舅舅，你是否也收到了消息？金陵危機解除了，林清風那個人混蛋竟然……”
朱坤咬牙切齒，明顯很不爽。
然而，秦正陽卻不為所動，反而一臉焦急道：“都什么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情關心這個。”
朱坤不解。
秦正陽繼續道：“我剛剛收到消息，刑部和大內侍衛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只怕……”
他眼中滿是擔憂神色。
朱坤先是一怔，轉而瞬間明白過來，紅衣大炮被奪，父皇下令讓刑部和大內侍衛聯合調查此事，并且父皇當時還說了那些奇怪的話。
難道父皇早有懷疑，所以……
如今已經查到自己頭上了？朱坤頓時有些慌了，臉色煞白一片。
“舅舅，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秦正陽也有些亂了方寸，這件事已經觸碰到了陛下的逆鱗，而且陛下當日的一番話，明顯是不可能再留情了。
如此一來，那等待二人的……
他也不知所措，額頭冷汗直冒，半晌之后，眼中閃過一抹冷厲的光芒。
雪陽宮。
相比朱坤二人，此刻這里卻是一片歡快的氣氛，因為金陵危機解除，更因為大才子出手了。
“我就說了，清風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你們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皇后娘娘看著兩個寶貝女兒，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意。
朱紫嫣道：“母后，我才沒有擔心，是姐姐，她一直放心不下。”
追月道：“還說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最近這段時間，我看你處理商業部的事都無精打采。”
“才沒有呢！”
“……”
兩姐妹爭執著，卻充滿了無比歡快的聲音，輕快而愉悅。
其實輕快的遠不止他們，消息傳開，滿朝文武都松了一口氣，畢竟江南乃重中之重，一旦江南出了狀況，那可就不得了了。
而如今，江南傳來捷報，只要江南危機一解除，其它的都不是問題。
什么河東陜北紅蓮教之類的，都只是小事，只需要一些時間就可以平定，江南才是重中之重。
江南一平定，滿朝文武的烏紗帽也算是保住了，試問他們如何不興奮。
不過這些人都很默契，早朝之上，雖然紛紛道賀，但都沒有提及大才子。
心照不宣。
因為誰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相比他們的振奮，朱康無疑很惱怒，此刻他已經和蓮花水師匯合，來到戰船之上。
陳剛等一眾將領站在下方，連大氣都不敢出。
因為那一戰確實太丟人了。
數倍的兵力和戰船，結果卻是這樣，可想而知。
朱康也是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的看著眾人。
陳剛頓了頓率先出列道：“屬下無能，致使蓮花水師大敗，損失慘重，請世子責罰，屬下愿意接受任何懲罰。”
見他這么說，其它將領也紛紛出列請罪。
朱康依舊陰沉著臉，看似怒極，但卻忍著沒有發作，可能知道事情已經發生，再動怒也已經于事無補。
水鏡先生也開口道：“事已至此，世子還需以大局為重，當務之急是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朱康強忍著怒意，終究沒有發作，看向水鏡先生道：“先生以為眼下該如何？”
水鏡先生頓了頓，道：“蓮花水師戰敗的消息已經傳開，離朝已經開始反攻，眼下就看世子的取舍了。”
“若是和朝廷死戰，恐怕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且一旦失去瀛洲，各種補給也將中斷，時間一長只怕……”
“這還是西南不插手的情況下，一旦西南插手……”
水鏡先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瀛洲大軍之所以能夠勢如破竹，并非因為戰力碾壓朝廷大軍，更多是因為來得突然，以及水師營的叛變，和江南軍方的各種內應。
除開這些，瀛洲軍和朝廷大軍的戰力相差無幾，甚至有可能還要差一些。
這些瀛洲軍都是曾經瀛洲王的麾下，戰力并不算太出眾，朱康麾下真正的精銳是蓮花水師。
然而可惜，蓮花水師這一次損失慘重，加上之前軍方的內應已經失去作用，雙方再次交戰，瀛洲軍已經毫無優勢。
這種情況下，若是死戰，大概率就是持久戰。
朝廷大軍有偌大的離朝做后盾，瀛洲軍卻沒有，僅有的瀛洲，還有可能很快就要失去，而一旦真的如此，瀛洲軍便再無依靠，也無后路，只能死戰到底。
若只是面對朝廷大軍，朱康并不懼，無非就是拼，就算不能擊敗朝廷大軍，割據一方他還是有些信心的。
可如果西南插手呢？
一旦西南奪取了瀛洲，再掉頭過來對付自己，甚至都不需要奪取瀛洲，西南聯軍和幽冥鐵騎就可以直接過來。
一旦他們踏足江南，帶著大量紅衣大炮而來，將會是什么樣的景象？朱康不敢想象。
所以，其實他根本沒有多少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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