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州。
各國探子都在這一片區域密集活動，一條條消息從這里傳出。
虎牢關。
李長治端坐在大殿之上，神色凝重。
李云霄則看似有些緊張，來回不斷地走動著，不時看向門外，“怎么還沒有消息？”
李長治瞪了他一眼，“有點耐心。”
話沒說完，一名將士飛快地跑了進來。
李長治見狀連忙問道：“如何？”
李云霄也問：“是不是有消息了？”
將士怔了一下，而后道：“回大人，少公子，是……是公主來了。”
沒一會，凌惜玉果然到了。
李長治問道：“表妹，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在國都嗎？”
“是啊姑姑！”李云霄附和道。
凌惜玉臉色略顯陰沉，看了李長治一眼，想說什么但終究沒開口，不過李長治卻明白了，微微嘆息了一聲。
“我準備去西南。”凌惜玉開口道。
李云霄問道：“姑姑，你現在去西南，不太好吧！”
這家伙雖然是敗家子，但眼下的局勢還是看得清楚的，西南一個不好就有可能發生戰亂，這個時候去，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凌惜玉道：“為峰和蓉蓉都在那里，我的女婿也在那邊，我不去那去哪？”
李長治嘴唇張了張，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回答。
李云霄則頓了頓，道：“姑姑，還沒到那一步，妹夫肯定有辦法，要真到了那一步，我陪你去。”
這話無疑讓凌惜玉有些詫異，因為這是一種表態。
李長治也一樣，瞪了李云霄一樣，像是在說：老子還沒表態，你急個屁，而且，這是能隨便表態的事嘛！
不過他口中卻道：“是啊！清風一定有辦法。”
正說著，又一名將士趕來，“啟稟將軍，松州傳來消息，幽冥鐵騎已經踏入吐蕃疆域。”
大軍踏入它國疆域，便等同入侵了，也意味著大戰無可避免。
“不過，只有三萬幽冥鐵騎，和五千西南聯軍，眉州軍暫時沒有動靜。”將士繼續道。
什么？
李長治臉色一變。
李云霄也忍不住脫口道：“眉州軍怎么會沒有動靜？他們干什么去了？”
將士回道：“什么也沒有干，依舊駐守在眉州。”
李云霄頓時繃不住了，破口大罵：“眉州軍搞什么鬼？妹夫是為了他們才出兵，結果他們倒好，作壁上觀？”
凌惜玉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大才子和離朝皇帝的關系她自然也知道一些，只是沒想到，到了這個節骨眼，大才子為川蜀出頭，離朝卻沒有支持他。
李長治道：“倒也未必，離朝京都距離遙遠，消息傳遞可能沒那么快。”
他嘴上雖然這么說，但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時間雖然倉促了些，但這樣的緊要軍情，必然是八百里加急的，按理說應該到了，難道說，離朝皇帝真的坐視西南王和各國開戰？
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之前對方不就和大理萬象國共同對付西南嘛！
只是伏牛山一役，讓各方退縮了。
也許對于離朝來說，眼下是個好機會，任由各國拿下西南，能除掉離朝的隱患，同時，也能夠分瓜西南。
想到這種可能，李長治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不過眼下再說這些都已經來不及了，幽冥鐵騎已經出戰，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
當即他忙問道：“吐蕃那邊什么反應？”
將士回道：“吐蕃那邊已經出擊，赤松將軍親自率領十萬大軍，兵分兩路，左右夾擊，看樣子是要圍剿幽冥鐵騎。”
李云霄道：“他們沒有守城？”
將士道：“回大少爺，沒有，他們只留了少部分兵力堅守關隘，大部分兵力朝幽冥鐵騎的必經之地白鹿原去了。”
白鹿原？
李云霄一臉不解，看向自己的父親。
按他的想法，吐蕃大軍自然是在關隘等候，以逸待勞，然后再趁機反擊。
可不想，對方并沒有這么做，反而放棄了厚重的城墻防護，直面幽冥鐵騎，雖說雙方兵力懸殊太大，吐蕃大軍優勢占盡，但有城墻守護，優勢無疑更加明顯，完全沒必要這么激進，難道只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實力？
李長治搖頭道：“赤松沒那么傻，他此舉是要削弱紅衣大炮的威力。”
“白鹿原地勢開闊，吐蕃大軍能夠拉開距離，如此一來，紅衣大炮的作用有限，對吐蕃更有利。”
“雖然失去城墻防護，但吐蕃的兵力優勢也能盡可能的發揮。”
李云霄雖然是個敗家子，但畢竟是軍人世家出身，雖然沒打過仗，但兵法這些東西，從小就被要求學習，加上耳濡目染，多少也知道一些。
此刻聽聞，臉上頓時浮現一抹擔憂神色。
因為即將到來的這一戰，可謂真正的硬碰硬。
在一個空曠的大地，雙方擺開車馬，沒有任何花俏，就是直接干，完全憑借各自的實力。
可要命的是，一方有十萬大軍，一方卻只有三萬多人，雙方的兵力根本不對等。
在如此不對等的情況下，正面干，結果可想而知。
凌惜玉臉色也變得蒼白。
李云霄見狀連忙道：“姑姑放心，妹夫是什么人，你什么時候見他吃過虧。”
凌惜玉怔了一下，看向李云霄。
李云霄自然知道她想什么，繼續道：“這不是安慰，而是實話，妹夫一路走來，從沒吃過虧，他敢下戰書，就肯定有把握。”
敗家子一臉篤定。
李長治都怔了一下，有些詫異地看向自己兒子，眸光閃爍。
凌惜玉亦如是，腦海中也不自覺地想起大理一行，那么多不可思議的事，在她看來完全不可能，但結果……
就連眼下的大理皇后都是假的，誰能想到？
或許……
她眼中露出期待神色。
林白自然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么，也無暇顧及，因為此刻，他正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向松州逼近，馬蹄聲震耳欲聾，裹挾滾滾煙塵，整個地面仿佛都在微微顫抖。
“報！”
這時，一名探子飛快來報，“前方發現吐蕃大軍。”
林白眼神冰冷，“看來他們已經等不及了，正好！本王也沒有什么耐心。”
說著他手中紅鷹刀出鞘，直指前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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