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文一出,天地皆驚。
“他……的文道,恢復了!?”無數文士盡皆心頭一跳。、
尤其是站在高空中的三品大儒們,更是難以置信。
先天文箓破碎的情況下,文道還能恢復,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用了傳承文箓!?
可是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
當“黃河之水天上來”這樣的詩句出現后,所有人都被這迎面撲來的滾滾氣魄驚得呼吸一滯。
“這……這……”即便是三品大儒,也被這樣的詩句驚得目瞪口呆。
怎會有如此石破天驚之句!?
僅僅這一句,整座京城都好像被鎮壓了一般,鴉雀無聲。
尤其是永安廣場之中,數萬文士齊刷刷看向了蒼穹,那寥寥十幾個字,就好似山岳一般橫亙在半空,占據了他們的所有視線。
五國文士譏笑的臉瞬間呆愣,姬文眼中的嘲弄好似被一記重拳轟碎。
“這……怎么可能!?”
這樣氣勢雄渾的詩句,怎么可能是一個行將沒落的晉國文士,能寫出來的?
一國之文士,與一國之氣運息息相關。
國運昌隆,其國內文士的詩文自然是氣勢如虹。
反觀國運衰敗者,文士詩句中的傾頹之勢,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
之前晉國那數以十萬計文士,所寫就的詩文,大多如此。
國運不昌,又怎能撐得起如此盛世之詩!?
除非,此人有氣吞天下之志!
以天下山河為己心,氣吞萬里,自然也能寫出如此詩句。
可這……無疑對各國皇室而言,是最為忌諱的事情。
僅僅只是前兩句,便好似挾天風海雨,向世人迎面撲來。
晉國的頂尖文宗們看著前兩句,皆是贊嘆不已。
衛溫難以自持心中的激動。
他的詩文,雖然占據了“水”榜第三,但在此兩句詩文面前,就好比是小池塘與大河之間的區別。
自己還在鉆研精巧雕琢之妙。
可李長安僅憑兩句,便將滔天氣魄揮灑而出,自己那經過精雕細琢的小詩,瞬間就被沖的潰不成軍。
“黃河源遠流長,落差極大,西起秦國,如從天而降,一瀉數十萬里,東至齊國,奔流大海。”
“如此波瀾壯闊之景,必定不是人眼能親眼所見,忠勇伯這兩句極盡夸張之能,堪稱鬼斧神工。”
“上句寫大河之來,勢不可擋;下句寫大河之去,勢不可回。一漲一消,舒卷往復的詠嘆之味油然而生。”
“不愧是當年以一人之力鎮壓文圣榜的忠勇伯。”
話音未落,驚呼聲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衛溫抬頭望去,
李長安的第二句詩文,已然沖霄而起。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京城之中驚呼聲不斷。
李長安寫出來的四句詩文,哪怕是普通百姓,都能從中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磅礴大氣。
即便是高空中的三品大儒們,也不得不為之嘆服。
“若說前二句為空間范疇的夸張,此二句便是時間范疇的夸張。”
“悲嘆人生苦短,而又不直言,卻說‘高堂明鏡悲白發,搔首顧影、徒呼奈何的神態宛如畫出。”
“將人生由青春到老的全過程說成‘朝’‘暮’之事,把原本就短暫的光陰說得更為短暫。”
“好比前兩句,把原本壯闊的黃河說得更為壯闊。”
國子監賢公關先禮,看著高懸在金榜之上的詩文,心中的激動難以自持。
如此詩文,誕生在大晉,大晉的氣運,真的有救了。
“李長安之詩,當真稱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氣象浩瀚。”秦鎮梁也在贊嘆。
僅僅只是四句,便已然占據了金榜卷軸的榜首之位。
如此詩文放出來,鎮壓天下都毫不夸張。
而且看態勢,后面必然還有驚世之句。
京城之內,上至皇宮中的獨孤曌,再至各府衙大臣,再到四院一監的數萬學子,皆抬頭望天。
仿佛在仰望一座擎天之峰。
李長安的詩句洋洋灑灑,卻又帶著雄渾強悍的氣勢,沖入金榜卷軸。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安文生,周武夫,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金榜卷軸上,金光化作光雨,飄落而下。
與此熔于一爐的一府之氣運,好似要掙脫金榜的束縛,化作蛟龍,仰天長嘯。
而另外五張金榜卷軸,卻仿佛被壓制了一般,金光暗淡,失去了前幾日的氣運升騰之相。
一些終日鉆研詩文的文士,看著天上的詩句,身體都在激動地顫抖。
還有什么,能比親眼見到一篇傳世華章誕生,更能讓人興奮?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似乎是在宣揚及時行樂,然而只不過是表象而已。”
“忠勇伯在后面用樂觀口吻,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這真是令人鼓掌贊嘆的好句子。”
有垂垂老朽的老者,指著天上的詩句,對身邊的年輕文士激動說道,
“此句之中的‘我’字,又何嘗是指忠勇伯一人?此間之‘我’,乃是大我,甚至代指我大晉,又有何不可?”
“切記切記,‘天生我才必有用’!”
京城上下都在看著天上熠熠生輝的詩句。
不少人都從中感受到了忠勇伯透過詩句,傳遞而來的振奮人心之意。
整座京城從一開始的被震住,逐漸轉變為蓬勃激昂的亢奮。
“‘千金散盡還復來!’這又是高度自信的驚人之句,能驅使金錢而不為金錢所使,足以令所有凡夫俗子咋舌。”
“此句是深蘊在骨子里的豪情,絕非裝腔作勢者可以得其萬分之一。”
“忠勇伯之氣魄,古來罕有!”
“與此氣派相當,忠勇伯描繪了一場盛筵。”
“那決不是‘菜要一碟乎,兩碟乎?酒要一壺乎,兩壺乎?’而是整頭整頭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決不罷休。”
有文士在解讀,旁邊的百姓為之擊節叫好,心馳神往。
不過寥寥幾句詩文,便將京城氣象為之一震。
原本急匆匆趕往永安門的安南梔和周子瑜,看著下面的兩句,頓時站住了腳。
“這……這是在說我們嗎?”周子瑜看著那“周武夫”三個字,不禁瞪大了眼睛。
“咱也要青史留名了!”
周子瑜興奮不已,眼睛都在泛著光,“這首詩文必定流傳千古,哪怕是浩瀚長河都無法將其掩埋。”
“安兄,咱倆要因為李兄的一首詩,留名青史了!”
安南梔此時還是一副男子打扮,她看看這天空中光芒流轉的詩句,柳葉眸子里氤氳著難以言說的神采。
仿佛回想起了當初,還在東岳郡城,一起去教坊司喝酒的場景。
也就是那一晚的醉酒,讓他們結下了不解之緣。
永安廣場的金榜前,
李長安落筆的速度變快了,就仿佛與這詩句結合到了一起。
狂放之情越發激蕩,詩的旋律也隨之加快。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剩下的詩句一氣而成,好似長江黃河傾瀉萬里。
狂放的文氣從李長安身上洶涌而出,在天地間化作一道逆天而行的瀑布長河,震蕩著金榜卷軸。
當最后的“萬古愁”落下。
天空中驟然響起一陣晴天雷鳴。
金榜卷軸上盤踞著的大晉一府之氣運,再也壓抑不住,化作一條十丈長的金色蛟龍,仰天咆哮。
而后直沖云霄,在京城上空盤旋,灑落下一片又一片文氣雪花。
這一日,春風未盡來,萬樹枝頭百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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