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么簡單？”
只是上前伸手感覺了一下，韓墨就不由得發出了一陣的苦笑。
表面上看起來的確是沒有問題，但是因為動力的不穩定，所以，還是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管子內徑的大小還是有很些差距的。
雖然比起純人工操作來已經好很多了，可是，換上水力驅動之后，這精度到底是提升還是繼續降低，就算是韓墨自己都有點說不準了。
難道說，自己還得特意為了這東西建造一個蓄水池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工程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想到這里的時候，韓墨的腦袋越發的疼了。
這還僅僅是原木啊，如果換成是鋼鐵的話，天知道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不過這事情都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上韓墨已經沒有其他的退路了。
如果這玩意兒不行的話，恐怕他就得重新回到鑄炮的老路上去了。
只要稍微有一點常識的人都會知道，鑄造的東西厚度越大，體積越大難度也就越高，尤其是在現在這個年月。
一旦鑄造出來的炮管，扛不住巨大的壓力，很容易就會發生炸膛。
“這個還不夠嗎？”
李宗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只能這么說，想要保證威力最大化，那就需要中間填充的鐵球和炮管之間的間距完美貼合，如果鐵球在向外飛的過程之中和炮管上的凸起發生碰撞，最后的結果可能就是炸膛了……”
“我們畢竟是第1次，而且，剛才這齒輪轉動的力量也很難保持完全一致，如果是換了水輪的話，情況應該會好一些……”
猶豫了一下之后，李宗再次開口說道。
“我反而沒你想的那么樂觀了，不過先按你的意思繼續實驗好了，若是有把握的話，你們可以先嘗試一下！”
看著李宗那堅定的眼神，韓墨還真不好意思繼續給他潑涼水了。
不過，韓墨倒是也做好了兩手準備，這個辦法如果真的能行的話，大不了就是修一座小型的儲水壩了！
不就是砸錢嗎？
只要這東西真的能轉起來，就算是多花點錢也無所謂了！
“諾！”
李宗應了一聲之后，立刻和那些工匠們再次商議了起來。
看著他們很快再次換成了一根新的木頭，韓墨笑了笑，扭頭朝著外面走去。
具體的事情還是交給具體的人去做吧，現在這時候，他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一直浪費在這里了！
把這些從邢州和磁州抽調出來的大匠跟青陽鐵廠原本的大匠們聚集在一起，經過了連續兩天的討論之后，韓墨總算是確定了青陽鐵廠的改造方案。
然而，就在韓墨干的熱火朝天的時候，馮益卻迎來了自己上任之后的第一個客人。
“馮承受，這是下官給您的一點心意，不知道您到了這泉州之后可還住的習慣嗎？”
看到馮益的第一時間，蔡云庭就趕忙露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
“蔡大人說笑了，您可是泉州轉運使，正兒八經的五品官，我這個小小的七品官那里敢讓您在這自稱下官啊！”
馮益可是汴梁城里出來的，能在群狼環伺的環境里抱上梁師成這個大腿，他這察言觀色的本事那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光從蔡云庭的第一句話里，他就聽出了不對的地方。
這家伙堂堂的一個轉運使，而且還是蔡家的家奴出身，跑到自己這里來噓寒問暖，這不明擺著有事情來找自己嗎？
再說了，這老小子剛剛被韓墨給收拾了的事情，這滿城上下可是無人不知。
他這個走馬承受才剛到任，在這個時候跟韓墨作對，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在他來這里之前，梁師成就已經交代過他了，讓他到了這里之后，只管按照韓墨的意思去辦，有事情多和韓墨商量，他哪里還不明白梁師成這話里話外的意思！
“大人您說笑了，我這個小小的泉州轉運使，不過就是機緣巧合下得來的，您這么說，那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眼看著馮益不搭自己的話茬，這下子蔡云庭可是真的有點害怕了。
他的奏折都已經送出去三四天了，按照程序的話，估計現在都已經到了通政司，他現在是真的有點害怕，這萬一蔡京要是沒有給他截留這封奏折的話，那他可就真的完蛋了！
要說化解的辦法，現在似乎也就只剩下馮益這個新任的走馬承受了。
只要馮益肯保下他，就算是奏折到了皇帝面前，這事情怎么也還有個周旋的余地吧！
“哈哈哈哈，馮大人，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今天到我這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打眼看了一下他送來的禮單之后，馮益的眼中明顯閃過了一絲狂喜，就連心跳都快了幾分啊！
光是這禮單上的第一頁，居然就已經價值萬貫左右了，看著冊子的樣子，這后面可是至少還有三四頁啊！
對于韓墨來說，五六萬貫的確不算什么，可是，對于馮益來說可就不一樣的。
像他這樣的小太監，雖然在皇宮里衣食無憂，可是，他這個小太監每個月能到手的錢糧，哪怕是包括那些灰色收入，最后也不過就是幾百貫而已。
這一下子看到幾萬貫就在自己眼前，還真是讓他這小心臟一陣的怦怦直跳啊！
不過，他卻沒有直接大包大攬，而是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
“這個、這個的確是有點事情想讓大人幫忙......”
有些尷尬的一笑之后，蔡云庭這才硬著頭皮說道。
“蔡大人，有話還請只說，我這個一向是童叟無欺，最喜歡交朋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忙！”
馮益一邊說話，一邊把手放在了禮單上。
看到這個動作的時候，蔡云庭都忍不住一陣的苦笑，這個死太監還真是死要錢啊！
這是明擺著告訴他，要辦多大的事情，他就得收多少錢啊！
心里雖然不屑，可是，他現在幾乎都要走投無路了，現在也只能是硬著頭皮繼續開口：
“其實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事情，就是下官前段時間和韓大人發生了一點誤會，所以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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