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熊年和莫凡找了一圈,都沒見到王爺的身影,二人只好回到了阮陵面前。
“沒找著?”阮陵剛把小元寶放到搖籃里,一臉焦慮地回到了院中,小聲嚷嚷道:“怎么可能呢,王爺一大早還在顱屋里躺著的呀,就一上午而已,他能跑去哪兒?”
公公已經等不及了,跑到院中盯著幾人,不停地催促:“王妃,奴才還要回宮復命,王爺到底去哪兒了?”
“王妃,別是醉在哪個側夫人房中了吧?”這時奶娘突然問道。
“不可能……”熊年立刻說道。
公公看了看阮陵,擠出一個干巴巴的笑容,尖聲說道:“王妃讓人去看看也行,王爺說不定也只去王爺那兒坐坐……”
“王妃,王爺應該不會吧……全怪我這張嘴!”奶娘也拿不定主意了,萬一真從哪位夫人房間里出來,那王妃豈不是心要碎了?
阮陵也皺起了小臉,生氣地說道:“他才不會去呢,他若敢去,我非打斷他的命根子!”
公公挑了挑細長的眼睛,看著阮陵的神情有些古怪:“去沒去的,看看也無妨,這不是只有側夫人那兒沒找了嗎?”
“他答應過我,不會去那幾個女人屋里。”阮陵挽起袖子,氣沖沖地往前走。
“王妃,王妃……你們看著小公子。”奶娘一見她動怒,趕緊叮囑了一聲婢女,跟著阮陵往前跑。
“奶娘,你干嗎多嘴……”莫凡埋怨了一句,也追了出去。
奶娘突然反應過來,這人只怕真在側夫人那兒!
“我就知道嘛,讓你多吃點,養好身子骨,強壯點才行。昨晚你們鈴聲才響了小半個時辰,平常起碼都要響一個多時辰的!王爺只怕是還餓著,所以才……”奶娘撈起裙擺一路急追。
阮陵猛然明白過來,奶娘都能聽出這鈴聲中的規律,眼線探子暗哨,就更能聽出來了!難怪公公一直在試探!終究是她大意了!
“別去了,王爺他、他出去了……”熊年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攔住了阮陵一行人。
眾人往前看,只見安陽驍的背影正掠過了高墻,跑了!
輕功如此卓越,翻墻逃跑不帶走一片飛葉!
“安陽驍!你完了!”阮陵左右看了看,一把奪過公公手里拿的拂塵,用力往前丟去。
“誒,誒,那是奴才的!”公公趕緊過去撿回了拂塵。
“公公回去稟報皇后,就說他造反了!皇后快殺了他吧!”阮陵氣沖沖地嚷道。
“悍婦。”公公擰擰眉,扭開了腦袋,小聲嘲諷了一句。
“你在說誰?”阮陵咬牙,握緊了拳頭瞪公公:“你頭不想要了嗎!”
公公趕緊又擠出笑臉,朝阮陵行了個禮:“奴才什么也沒有說呀!既然王爺不在,那請王妃接旨吧。皇后口諭,明日安寧公主大婚,本宮,會親自來送安寧公主出嫁。”
阮陵愣住了,皇后居然要親自來!
“皇后要親自送嫁?!天老爺哎,這簡直是天大的榮耀,潑天的富貴!奴婢居然可以看到皇后娘娘!”奶娘喜得直搓手,朝著皇宮的方向連連拜拜。
阮陵扭頭看向了側夫人住的方向,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往回走。
這一關算過了,但愿,明早安陽驍能按時回來。
……
皇后寢宮。
皇后一襲碧色錦裙,握了把小剪子慢慢地剪著花枝。
“那驍王居然翻墻跑了,簡直是男人中的恥辱。奴才活到現在,頭一回見到一個王爺這么怕老婆的。”公公跪在地上,雙手比劃著,說得眉飛色舞。
“那他是在誰的房里?”皇后鳳眸斜來,冷聲問道。
“書琴。”公公趕緊說道。
皇后放下小剪子,扶著婢女的手走到桌前坐下,淡淡地說道:“打了一晚上的馬吊,昨晚還在那小村婦的房里,上午就去了越書琴房里,真是精力旺盛。”
“聽奶娘說,每晚都要……小村婦身子骨不好,”公公手指尖對了對,賠著笑臉說道:“他這野狗似的蠻人,想必也等不了多久,就會沉進溫柔鄉里了。”
“越書琴呢?”皇后掀了掀眸子,看向垂手站在一邊的嬤嬤。
“她去王妃那兒磕頭請罪,被王妃潑了一臉的茶。”嬤嬤連忙上前回話。
“一個野蠻人,一個村婦,也只有他們兩個才干得出這種事。”皇后擰擰眉,揮手道:“好好盯著,本宮的越兒一日沒當上太子,一日就不能讓他成為別人的狗。”
“是。”幾人一起給皇后磕了頭,這才離開。
皇后又拿起了剪子,扭頭看向那盆修好的梅花,幽幽說道:“打打鬧鬧的,尋常夫妻啊。”
……
夜色降臨,驍王府里里外外都掛上了紅燈籠。
不時有拖著大箱子小箱子的人到門口來,這些全是給安陽驍送的禮。皇后要送嫁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白天還沒來送禮的人,晚上基本上都來了,門口堆得滿滿的,記帳的管家差點就寫不過來。
阮陵和侍衛白天演了場逃跑的戲,這時候侍衛也已經回來了,阮陵讓他去了書房。反正二人斗氣的事兒王府上下皆知,所以一個在書房,一個在外面,也不會讓人懷疑。
“想不到吧,驍哥哥一樣會寵幸別人。”安寧郡主不知何時來了,站在她身后,酸溜溜地嘲諷道。
“你嫁過去后,萬事要鄭重,不要太任性。”阮陵扭頭看了看她,小聲說道:“你知道的,你家驍哥哥為了南境百姓,辛苦得很。”
安寧郡主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你剛剛是在和我說嗎?”
“京中繁華,處處迷人。你看這京城,燈籠全都點起來的時候,真好看。”阮陵看向外面,輕聲說道。
安寧郡主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委屈地說道:“才不好看,比不過我們南境一絲半毫!”
阮陵扭頭看她,笑道:“我知道,你之所以沒有逃婚,也是怕你驍哥哥被責難。就沖這一點,我不會再與你斗嘴,畢竟你也把一生搭進去了。唐王那人最愛明哲保身,你只需記住,他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死咬著他,便能安然無恙。”
安寧的眼眶突然就紅了,她直勾勾盯著阮陵說道:“要你教!你只不過是一個無知村婦而已,我可是郡主!我爹爹,義父,還有驍哥哥,在南境浴血奮戰,我們南境才是世間最好的地方。”
她慢慢轉頭看向門外的燈火長街,哽咽道:“可惜,我要永遠陷在這臟地方了。你若是敢對驍哥哥不好,我一定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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