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問完之后,根本沒給姚宗寶開口說話的時間,就緊接著說道:“你不知道這道傷疤怎么來的,我可以告訴你。”
“這是我十四歲的時候,在路邊乞討,被青樓里的老鴇發現是個女子。”
“老鴇讓人強行抓了我,準備讓我去接客的時候,我用剪刀戳出來的。”
“說實話,我很怕疼,所以我拿剪刀戳這里的時候,很用力。”
“因為我怕不用力,一時半會死不掉,還要疼很久受折磨。”
姚宗寶聽不下去了,閉眼把冬兒的衣裳拉起來,遮擋住冬兒胸口的那個傷疤。
冬兒也沒有阻攔,只是定定的看著姚宗寶說道:“當時我真的差一點點就死了。”
“如果不是攝政王救了我的性命,又把我從青樓帶走,我早就死了。”
“所以,我現在的命是王爺給的,我絕對不會背叛王爺和王妃......”
姚宗寶忍不住打斷冬兒的話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背叛誰,我只是不想讓你再繼續當伺候人的丫鬟。”
冬兒聽到這話怔了怔,才開口說道:“不讓我繼續當丫鬟,那她是準備把我認回去,告訴別人當年發生的事情嗎?”
姚宗寶聞言,頓時沉默了。
冬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道:“她根本就沒這么想過,對不對?”
這個“她”,冬兒和姚宗寶都知道是代指的姚夫人。
姚宗寶看著冬兒的眼神七分歉疚三分心疼:“娘以后會把一切都說出來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冬兒聽到這話,突然站起身,看著她面前的姚宗寶問道:“以后?”
“以后是什么時候?”
“她要死的時候嗎?”
“你讓我不要怪她,但是你心里其實也是怪她的吧?”
“因為她的私心,讓你從出生開始就必須一直偽裝成男子。”
“你不能像女子一樣涂脂抹粉,不能買女子才能戴的珍寶首飾,不能穿女子才能穿的漂亮衣裙。”
“你的一舉一動必須有男子氣概,為了不讓別人懷疑你男子的身份,明明是個女子,卻納了滿院子的通房侍妾,還傳出來一個不學無術驕奢淫逸的名聲。”
“哈哈哈哈,這么一想,其實你也挺可憐的。”
冬兒的每句話都好像利刃一般直戳姚宗寶的心窩,說的姚宗寶無法反駁。
冬兒看著姚宗寶臉上難看的神色,收斂了嘴角嘲諷的笑,淡淡的說道:“所以,你不用再勸我了。”
“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何必強求別人做到......”
她的話還沒說完,姚宗寶突然轉身打開了房門,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冬兒看著姚宗寶離開的背影,走到椅子旁邊坐了下來,整間屋子安靜的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清楚。
就在這時,打開了一條縫隙的窗戶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響動。
冬兒聽到這個聲音,立刻警惕的站起身,看向窗戶的方向問道:“誰?”
夏兒站在窗戶外面,徹底將窗戶打開,雙手撐住窗戶邊框,用輕功一跳,就從外面跳進了屋里。
冬兒看到是夏兒,臉上警惕的神色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