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夏婆子第一個回到了家。
她剛走進屋,就看到小兒子夏光祖正靠坐在堂屋的竹椅上,受了傷的左腿平放在另一把竹椅上,閉著眼睛享受著身邊人的伺候。
他旁邊坐著的四兒媳李氏,正用一把棕樹葉子做的蒲扇,輕輕地給夏光祖扇著涼風。
夏婆子看到這一幕,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
但是還沒等夏婆子開口說話,夏光祖就睜開了眼睛,看到夏婆子空著手走了回來,下意識的朝著夏婆子身后看了一眼。
夏光祖皺著眉,看著夏婆子問道:“娘,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爹和大哥大嫂他們人呢?”
夏婆子剛要開口回答,夏老爹就一臉憤怒的走了進來,看著夏婆子語氣陰沉無比的質問道:“剛剛差一點就能要到銀子,你為什么突然不裝病,直接走了?”
夏光祖聽到夏老爹的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他爹這話的意思是沒從三房的人手里要到銀子?
夏婆子聽到夏老爹的話,眼里頓時閃過一抹極為明顯的憤怒,毫不猶豫的反問道:“為什么是我裝病,不是你裝病?”
夏老爹知道夏婆子是被夏晚月的話影響,雖然覺得夏婆子十分愚蠢,但是為了銀子,還是耐著心里的怒火解釋道:“我說了,我跟曲寡婦沒有關系。”
“你難道寧愿相信夏晚月那賤丫頭,也不相信我?”
夏婆子冷著臉,沒有說話。
但夏婆子心里此時想的其實是......她當然是寧愿相信夏晚月那丫頭,也不敢相信夏老爹。
畢竟夏晚月雖然一次次壞了她的事,害的她沒辦法從三房的人手里搞到半點好處,但是夏晚月至少不會害她。
可是,夏老爹就不一定了。
按照夏晚月的分析,如果她死了,夏老爹能獲得那么多的好處......以她對夏老爹的了解,說不定他真的已經在心里想著怎么害死她了。
夏老爹看到夏婆子一臉的冷漠,就跟夏婆子了解他一樣,他也了解夏婆子肯定還在心里懷疑他,所以才會不搭理他。
他又氣又怒,看向旁邊的夏光祖說道:“你娘剛剛要是愿意裝出被夏晚月氣病的樣子,我們就能從老三的手里順利要到銀子了。”
“可是你娘被夏晚月那個賤丫頭兩三句話挑撥的不相信我,站起來直接回來了......這次去三房那里,不僅什么都沒要到,還被夏晚月那個賤丫頭給氣了一頓!”
夏光祖聽到夏老爹的話,其他都沒放在心里,反正被氣的人也不是他,但是聽到他們沒要到銀子,頓時急了:“沒要到銀子?”
那他的腿怎么辦?
夏光祖清醒過來之后,從夏婆子的口里得住了自己的身體情況。
他一開始還有些自暴自棄,畢竟他寒窗苦讀數十年,眼看著秋闈的時候就可以進京考舉了。
可是,因為夏晚月那個賤丫頭非要報官告他綁架,害的他名聲盡毀,以后都不能考科舉,更別說當官走仕途了!
但是在大牢里被那個叫蔣天明的土匪頭子踩斷腿骨,摁在地上打的奄奄一息快要斷氣的時候......夏光祖突然振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