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盞茶的時間,春兒就帶著狗蛋奶奶過來了。
狗蛋奶奶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司徒元的時候,還不由愣了一下,用手語對夏晚月問道:“夏姑娘,我兒子他做錯什么了嗎?你怎么用繩子綁著他?”
夏晚月看到狗蛋奶奶臉上的焦急和擔憂,站起身走到狗蛋奶奶身邊,先是扶著狗蛋奶奶坐下,然后才回答狗蛋奶奶的問題。
“他昨天晚上想拿著銀子跑路,被我的人抓了回來。”夏晚月語氣涼薄的說道。
狗蛋奶奶聽到這話,坐在椅子上的身體都不由搖晃了一下。
夏晚月見狀,心想自己幸好有先見之明的把狗蛋奶奶扶到椅子旁邊坐下,不然狗蛋奶奶現在還站著,肯定會因為聽到她的話,受不住刺激往后一倒。
狗蛋奶奶緩過來以后,突然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走到司徒元面前,扯掉堵住司徒元嘴巴的破布,眼神冰冷的用手語詢問道:“夏姑娘說的真的嗎?你真的帶著銀子跑了?”
司徒元下意識的想反駁,但看到狗蛋奶奶身后站著的夏晚月,已經到了喉嚨里的謊話,突然說不出口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是敢當面把鍋甩給夏晚月,下場肯定十分凄慘。
他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是真的,但我是因為知道狗蛋手里有很多銀子,您可以讓狗蛋拿銀子給你買藥......”
司徒元的話還沒說完,狗蛋奶奶突然用盡全身力氣,給了司徒元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接把司徒元的頭都打偏了。
夏晚月都被狗蛋奶奶嚇了一跳。
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雖然狗蛋奶奶的年齡很大,可是狗蛋奶奶之前為了存下幾個銅板給司徒元,能每天都去城外砍柴搬回來,就知道狗蛋奶奶的力氣其實很大。
狗蛋奶奶眼神通紅的看了一眼被打偏了頭的司徒元,轉過頭看向夏晚月,用手語激動的比劃道:“夏姑娘,從今以后,我唯一的親人,只有狗蛋。”
“不管你是想報官,還是想用別的辦法處置司徒元,我這個不懂事的老婆子,都不會再為他跟你求情了。”
夏晚月原本的計劃,就是想讓狗蛋奶奶通過這件事,看清司徒元冷漠的本性。
但是她也沒想到,狗蛋奶奶這么快就放棄了司徒元。
“司徒奶奶,你確定嗎?”
狗蛋奶奶看到夏晚月比劃的手語,苦笑著用手語比劃回答道:“夏姑娘,我確定。”
“其實我也猜到了他可能會這么做......但他畢竟是是我辛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而且為了他,我的大兒子和大兒媳都活活餓死了。”
“我總是想著再給他一次機會,別人不相信他會改過自新,但我這個當娘的,不能不相信他。”
“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失望。”
“所以從今以后,我就當我的小兒子,已經死了。”
夏晚月看到狗蛋奶奶的眼角劃過一滴渾濁的眼淚。
她沉默的上前兩步,先是抱了抱狗蛋奶奶,然后才帶著狗蛋奶奶朝外面走去,同時輕聲的說道:“冬兒,把他送去府衙報官,按大夏律法懲處他。”
雖然知道狗蛋奶奶聽不到,但冬兒還是放輕了聲音回答道:“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