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危走回掛著明鏡高懸牌匾下方的明臺之下,握住驚堂木拍了一下,看著夏婆子宣判道:“夏婆子,你多年前與齊嬤嬤勾結,私自替換自己所生的孩子和淮安侯老夫人的孩子,犯《大夏律法》中規定的強奪人子這一條律令。”
“《大夏律法》規定強奪及販賣良人,為奴婢者,絞;為部曲者,流三千里;為妻妾子孫者,徒三年。”
“你將淮安侯老夫人的孩子,當成自己兒子養大,因此判處徒刑三年!”
“夏婆子,你可有異議?”
夏婆子聽到這話,簡直是跳起來反對:“當然有!我又不是把我的自己的兒子給她了嗎?怎么能說我搶了她的孩子,我只是換了我和她的孩子而已!”
淮安侯老夫人聽到這話,差點氣的吐血。
而已?
這個老婆子換了她的兒子,還說只是換了而已?!
淮安侯老夫人也顧不得從小就被要求的世家貴族的規矩和臉面,走到公堂正中央,扯著嗓子罵道:“你要不要臉啊?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
“你把你生的兒子換了我生的兒子,我是淮安侯夫人!我的兒子原本應該是錦衣玉食的侯府嫡子,你的兒子是什么?是你這個連飯都吃不起的逃荒賤民生的小賤民!”
夏婆子聽完淮安侯老夫人的話,有些心虛,但是想到要被判處徒刑三年,又梗著脖子看著淮安侯老夫人說道:“我兒子雖然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但他在知道真相以后,不也對你們挺孝順的嗎?”
“哪像你親生兒子......剛知道不是我親生的兒子,就立刻和我寫契書斷絕了關系。”
夏晚月之前一直沒說話,聽到夏婆子這種扭曲黑白的話,才忍不住開口替她爹辯駁道:“夏婆子,我爹為什么會寫斷親的契書?不是因為你們仗著養活了我爹,用孝道來壓迫我爹?”
“而且你們簽契書的時候,可是收了銀子,買斷了對我爹的養育之恩。”
淮安侯老夫人原本就不擅長和人吵架,聽到夏晚月這話,才找到話反駁夏婆子:“沒想到你這么無恥,把我的兒子換到你身邊吃苦受罪,還要他花錢買斷養育之恩......”
夏晚月不等淮安侯老夫人把話說完,就接著說道:“不僅如此,我爹娶我娘的時候,夏家沒有拿出半個銅板,是我爹自己賺錢才娶到的我娘。”
“夏婆子,你怎么好意思說是你幫我爹娶的媳婦?”
“而且我爹把他賺的錢都放在你那里,但是我爹摔斷了腿的時候,你一個銅板也不愿意拿出來。”
“更別說,我后來感染風寒需要看大夫的時候,你還讓我爹把我扔出去,說死在家里晦氣!”
“我爹唯一強硬的就是這次,他說要分家帶著我一起離開,結果我們一個銅板都沒有分到,身無分文的在大冬天被你從夏家趕了出去......”
夏晚月現在說起這個都覺得氣憤,原主是真的在那一次直接病死了。
淮安侯老夫人聽完夏晚月的話,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像一只憤怒的母虎一樣朝著夏婆子的方向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