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心里十分不安,但表面卻還是裝得十分鎮定,看著夏晚月問道:“你是什么身份?”

    夏晚月也不賣關子,直接把她爹和淮安侯老夫人的關系說了出來。

    她看著掌柜問道:“我是祖母的親孫女,祖母把金陵酒樓贈予我,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說著,夏晚月從衣袖里拿出一疊賣身契說道:“而且,祖母不僅把金陵酒樓贈予了我,還把你和金陵酒樓所有伙計的身契,都一齊給了我。”

    “簡而言之,現在我是你的主子,不管我讓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

    “不管你娘是誰的陪嫁嬤嬤,也不管你爹是什么管家,更別管你兒子是誰身邊的小廝......”

    夏晚月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掌柜聽完,卻感覺有一把重錘,狠狠的敲打在自己的臉上。

    他沒想到夏晚月竟然是淮安侯老夫人的親孫女,更沒想到淮安侯老夫人竟然把他的身契給了夏晚月。

    掌柜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討好的神色,看著夏晚月小心翼翼的說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姐,您千萬別跟我一般計較!”

    “我真是不知道您的身份這么尊貴,你要是生氣,我就打自己幾耳光,只要您能消氣......”

    他知道夏晚月是淮安侯老夫人的孫女以后,立刻把原本對夏晚月的稱呼,從“姑娘”改成了“小姐”。

    夏晚月似笑非笑的看著掌柜說道:“哦?是嗎?那你打吧!”

    “......”掌柜聽到這話,頓時尷尬的立在了原地。

    他雖然只是一個酒樓的掌柜,但金陵城里誰不知道金陵酒樓背后是淮安侯府。

    俗話說,打狗都要看主人。

    因此,不管身份多么尊貴的客人,平日里也會給他幾分薄面,更別說故意為難他了。

    但掌柜也知道什么叫“識時務者為俊杰”,如果他現在不按照夏晚月所說的做,夏晚月真要發落他,那誰也救不了他,畢竟他的身契在夏晚月手里。

    掌柜咬了咬牙,看著夏晚月,擠出一個勉強的笑道:“好,我馬上打......”

    說完,閉上了眼睛,高高的舉起了手,朝著自己的臉上扇去。

    就在他的手快要打到自己臉上的時候,夏晚月緩緩開口道:“等等。”

    掌柜幾乎是瞬間就收住了自己的手,沒讓這一耳光真的落在自己臉上。

    他忍不住悄悄瞄了夏晚月一眼,心里暗暗的想到:“女子果然就是容易心軟......”

    夏晚月察覺到掌柜目光中的輕視,幽幽的開口道:“畢竟大堂人來人往,你要是在這里打自己耳光,丟的不僅僅是你自己的人。”

    “還是等到沒別人的地方,你再打自己耳光吧!”

    說著,她看向愣在原地掌柜說道:“正好你剛剛不是說想去內間詳聊嗎?走吧,帶路。”

    掌柜聽到夏晚月這話,頓時想說自己現在不想跟她去內間詳聊了,因為他想知道的事情,已經全都知道了。

    但夏晚月現在是掌握著他身契的人,他不敢拒絕她提出的任何要求。

    不然,她要是真的把他發賣了,那他可就一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親人了!

    掌柜只能帶著夏晚月和軒轅寒走到他平日休息的內間,恭敬的給夏晚月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