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能看見王樂屬實是在房秋煙的預料之外，一問才知道這丫頭后面跟著徐魏混了。
“來了就多玩兒吧。”房秋煙笑著開口，“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來找我。”
王樂這丫頭就是為了房秋煙來的京城，雖然她和房秋煙只見過一眼，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貼近。
她問：“隨時都可以嗎？”
房秋煙聞言一愣，隨后笑著點頭，“對，隨時都可以。”
林亦之走在后面，看著王樂和那個女鬼談笑風生，自己反倒戰戰兢兢，一時之間莫名感覺有點憋屈，轉念一想不會是他們聯手騙他的吧？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他好歹也是三王爺，何時被這般忽視過，更何況這女鬼甚至都不過問他來的目的，就好像早就知道他會來一樣。
好在房秋煙還沒忘他們的身后還有個那么大的人，察覺到林亦之的懷疑和擔心，她轉過身笑道：“三王爺不必擔心，我們要是對您有什么想法，早就出手了。”
來到房門口，房秋煙推開門，朝林亦之伸出手，“請吧，三王爺。”
林亦之看了看王樂，又看了看房秋煙，一咬牙抬腿走了進去。
屋內，只見一名男子隨意坐在貴妃椅上，手撐著腦袋，眼神淡然，墨發如瀑布般散開，幾縷發絲垂落在胸前，周身氣質慵懶，和之前林亦之見到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而在對方看過來的一瞬間，對上那雙好似嗜血的紅眸，林亦之瞳孔猛地一縮，臉色嚇的慘白，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樣子就好像見了鬼一般。
事實上，他也確實見了鬼。
還是那個他最不敢想象的鬼。
“沈......煥。”
他磕磕絆絆地出聲，話音剛落，就感覺背后被人輕輕撐住，同時傳來一道輕柔的女聲，“別害怕，沒事的。”
房秋煙在他的身后，見林亦之反應這么大還有些驚訝，按理來說沈煥死的那一年，三王爺還只算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見沈煥的次數應該不多，怎么會這么害怕。
沈煥在林亦之進來后就隨便瞥了一眼，注意到一同進來的王樂，他的目光微頓，隨后朝他們的方向彎了彎手，頭靠在椅背上懶散道：“過來。”
林亦之：？
他還沒反應過來沈煥喊的是誰，就聽見身后響起一道極輕的腳步聲，只見一開始站在他身后的女子慢慢朝沈煥走去，邊走邊把頭上的面紗拿下來，隨后極其熟練地坐在沈煥的一旁，側著臉同沈煥小聲說著什么。
林亦之已經徹底麻了，他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盯著面前的女人，有些艱難的出聲道：“......你是圣女？”
房秋煙和沈煥聞言視線全都看了過來，男人先是上下掃視了一眼林亦之，隨后摟過房秋煙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像是一種無聲的宣誓主權。
房秋煙倒是友好的揮了揮手，眼睛笑瞇瞇的，“難得啊，您還記得我。”
怎么會不記得，林亦之永遠記得這兩張臉，一個連父皇都為之懼怕，另一個被百姓恭敬看作神仙，只是最后這兩人的結局都無一例外的死了。
林亦之不由的想，這就是神的厲害嗎？就連死了都能成鬼魂回來。
皇后讓他來找沈煥，是不是也是因為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他握了握拳，正欲出聲，又聽見房秋煙開口說道：“是皇后喊你來找我幫忙的？”
林亦之一驚，但轉念一想圣女本就能預知未來，現在成了鬼這點事還是知道的，“是，您既然知道，那可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以及能幫我嗎？”
房秋煙倒這不是預測出來的，這都是王樂悄悄告訴她的，就連楊府的事也是她讓艾因出去打聽的。
“你真想知道？”
說這話時，房秋煙瞥了一眼沈煥，見對方懶懶闔著眼眸一副隨她的模樣，她身子一頓，手下悄然握著男人的手腕，隨后又重新看向林亦之，笑道，“我可以告訴你林州熠到底想干什么，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林亦之身子緊繃，“您說。”
房秋煙慢慢出聲道：“他的目的，是想讓楊府一家人死。”
對面林亦之臉色大變，出聲道：“不可能！皇兄不可能會這樣做！”
“為什么不可能？”房秋煙靠在沈煥懷里，聞言眉眼彎起，“就連當年的我和沈煥也是被他殺死的，再殺那么幾個人又怎么不可能呢？”
她輕描淡寫地道出當年的真相，可驚的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就連身后沈煥的身子都僵了一瞬，摟著她腰的手臂不由地收緊，隱隱的黑氣從她的身后不斷蔓延。
房秋煙臉上笑意不減，手卻慢慢握著身后人的手掌，直至十指合十，她繼續開口，“你皇兄本就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只是你一直被悶在鼓里罷了。”
“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騙我！”林亦之抱著腦袋喃聲道，他不相信從小到大都被父皇夸獎、被他一直視為榜樣的皇兄會是這樣的人，“你們肯定都是在騙我的。”
“我騙你？”房秋煙有些好笑，她捏了捏沈煥的手，示意他松開，隨后站起身走到林亦之面前，“就算是我騙你，皇后讓你來找我這件事可是真的？”
她的視線盯著林亦之的眼睛，眼神波瀾不驚，嘴上卻殘忍地一點點揭露事情的真相，“讓我猜猜，你的好皇兄肯定是聯合起來那壞道士，想要將楊府一家人全都煉成惡鬼。”
“當年你的父皇也曾這樣想干過，但奈何他小看了自己兒子的貪心，反倒把自己害死了。”
那個愚昧的皇帝，以為按照道士的話除掉沈煥就能一統江山，就能獲得庇佑，結果到頭來，這些都只是他親愛的太子和道士利用他而編織的謊言。
說什么沈煥命格害君，危難國家，就能不留情面的抹殺沈煥的一切，甚至想將沈煥的靈魂煉成自己手下的惡鬼。
房秋煙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冰冷，但聲音還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幾分寒意，“你要是不信，你大可以等過幾天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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