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溪溪抱著丫丫回北苑。

    上樓時,恰好碰到從樓上下來的薄西朗。

    “薄少,這么晚你還要出去嗎?”

    “嗯。出了點問題。”

    薄西朗整理好領帶,走了兩步,退回來,深邃視線落在蘭溪溪身上:

    “我不在的時間,不要和九叔走太近,影響不好。”

    “......”

    “另外,過兩天旅行,你也記得把時間騰出來。”

    溫聲細語說完,他匆匆離開。

    好似只是簡單的交流,但蘭溪溪卻怔住。

    不要和九叔走太近?

    她想到昨晚車上被薄戰夜強親、之后同睡一晚的畫面,心里一陣心虛。

    難道,薄西朗發現了什么......

    ......

    凌晨三點。

    云安嫻還在徹夜難眠,即使吃了兩顆安眠藥,也無濟于事。

    “老夫人,這樣下去不行,我去叫蘭嬌小姐給您按摩吧?”

    之前老夫人失眠,也是‘蘭嬌’按著按著,就睡著的。

    云安嫻道:“嬌嬌已經很忙了,還要準備出去旅游的事情,不忍打擾他。也不想小九知道擔心。”

    “老夫人你多想了,兒孫孝順照顧您是應該的,您這樣日后只會讓他們負罪。

    你安心待著吧,我過去私院找九爺和蘭嬌小姐。”

    李嫂說著,給老太太掖好被子,快速走出去。

    到達私院院子,她正準備開口,卻意外聽到屋內傳來聲音。

    “戰夜,你真要跟我離婚嗎?

    我從接到你電話到現在,一直情緒錯亂,不敢面對你,直到喝醉,才有勇氣站到你面前。

    為了你,我苦等這么多年,從無怨言,能做的、不能做的,我也都做了。

    到底哪兒不好,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蘭嬌喝的微醉,一臉痛苦,哀怨。

    薄戰夜一身黑色睡衣,站立于燈光之下,氣息無比壓沉。

    他厭惡酒味,討厭被人吵醒,這兩樣蘭嬌都占了。

    他冷冷盯著她:“你萬不該動我的手機。

    另外,我們的婚姻只是形式,離婚也不過一則文案。

    看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理由隨你想,要補償也可以提。

    我想,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在什么時候做明智的選擇。”

    言下之意:現在是最好的時候。

    蘭嬌眼淚直流:“我碰你的手機,刪除記錄,是想保護妹妹啊。

    你根本不是因為這個跟我離婚是不是?

    你喜歡溪溪,想名正言順和她在一起,這無非是一個理由,一個契機。

    可是戰夜,我是孩子的母親,跟你訂婚十年有余的妻子,我還比不上認識幾個月的她嗎?

    她也根本不喜歡你,你們的身份關系,更永遠無法在一起。”

    “這個不需要你來定奪。”薄戰夜冷冷掀唇。

    他唇瓣說出比離婚更無情的話語:

    “訂婚十年有余,我連碰你的興趣都沒有,你還不明白?

    ——即使再過十年,我也對你產生不了任何興趣。”

    話如尖刀。

    極其犀利,極其刺心。

    什么是打擊女人最大的武器?

    這便是。

    ‘砰!’蘭嬌摔坐在地上,漂亮的臉崩潰至極。

    是啊,從成年到現在,不管薄戰夜喝醉,還是她主動,又或者奶奶特意撮合,他都從未碰過她。

    從未。

    更傷人的是,他是一個正常男人,寧愿苦忍,也不屑碰她。

    在他眼里,她連工具都算不上。

    這是怎樣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