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薄西朗。

    他用拐杖撐著身子,目光直直望著楚慧蓉:

    “媽,溪溪也不想那樣,別再責怪她。”

    “西朗......”楚慧蓉意外兒子為蘭溪溪說話,關鍵是薄西朗腿上還有傷。

    她焦急道:“你快上床坐著。”

    “你不能再為難溪溪。”

    楚慧蓉:“......好好好,我不為難她,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你快上床躺著。”

    蘭溪溪跟著楚慧蓉扶著薄西朗躺到床上,看著他溫潤的臉,心里感激又愧疚。

    她害他這樣,他還幫她說話,維護她。

    其實某種意義來說,他也不差,人挺好。

    就是......太管不住下半身。

    楚慧蓉當著薄西朗也不好再為難蘭溪溪,并且已成事實,再罵也沒意思。

    她氣憤拿出一堆東西:

    “這是西朗這兩天的換洗衣服,你記得幫忙整理。”

    “天氣熱,記得給西朗擦擦身子。

    還有,西朗喜歡吃的水果,剝給他吃......”

    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

    蘭溪溪看著一樣樣東西,只覺頭大。

    “怎么?你還嫌我煩?”

    “不是不是,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薄少的。”蘭溪溪乖巧開口。

    一直順從著楚慧蓉,將她送走后,她才松下一口氣。

    薄西朗柔聲解釋:

    “抱歉,我母親就是這樣,一點事情小題大怪,為難你了。”

    其實,當媽的心思蘭溪溪可以理解,并不生氣。

    她揚起嘴角:“沒有,母親擔心兒子很自然,不為難。”

    她想起薄戰夜,沒有親生母親,出現這種情況,也沒人來看他,為他擔憂,心里微微酸澀。

    不過......

    薄戰夜人呢?

    今晚飯后好像就沒看到他?

    “薄少,我給你洗點水果,你先吃,我出去一趟。”蘭溪溪匆匆洗好水果放到薄西朗手邊,跑出去。

    找了一圈,在偏僻的醫院綠化區看到薄戰夜。

    他在打電話。

    “放心,我沒事,別擔心。

    嗯,我也想你。

    早點睡,回去后見。”

    他磁性的聲音在晚風下,異常柔和。

    這語氣,是和女人打電話吧?

    蘭溪溪瞬覺她想太多,他雖然沒有母親,但有一堆女人啊,哪兒會沒人關心?

    而且,他似乎對他喜歡的女人都挺溫柔,關心,并不是對她一個人。

    或許,他的確是春雨,但潤的是萬物。

    蘭溪溪收回眼神,轉身回病房。

    “這么快回來?我以為你要去很久。”薄西朗好奇。

    蘭溪溪笑了笑:“就出去打打空氣,和丫丫通通電話。

    薄少,我在一旁弄綠地的設計,你有事叫我。”

    薄西朗稍稍詫異:“真想參加?”

    “嗯,我想離開薄家,別說我不適應薄家,就是你父母也不接受我,接納丫丫。

    單身自由,單身萬歲。”

    薄西朗:“......”

    “溪溪,我父母那邊我會說服的,你只管和我交往,愛上我便好。”

    “別。”蘭溪溪篤定開口:“愛多傷感情,我還是那句話,我給你拿綠地,你找別的女人結婚,各自安好。”

    愛那種東西,不論愛誰,都會受傷。

    薄西朗察覺她話里有話,情緒不對,眼眸瞇了瞇。

    “過來。”

    “嗯?”蘭溪溪皺眉,以為他有事,放下圖紙走到病床邊:“怎么了?”

    薄西朗伸手,握住她小手,認真道:

    “愛不傷感情,愛上你以后,我覺得很奇妙,很幸福。

    你試著走進來,會有別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