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溪溪原以為自己能坦然接受死亡。

    可是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好害怕死,不想死。

    不想失去心愛的人,不想心愛的人難過。

    她只想活著,永遠陪在愛人、親人身邊。

    一顆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掉落。

    傅懿謙看著她淚流滿臉的小臉兒,心疼到極致:

    “嗯......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死。我抱你去治療室,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

    “嗯。”傅溪溪拉著他的手臂,安靜待在懷里,怎么也不肯松開。

    以前她討厭治療室,討厭醫生,可是現在只想抓住生的希望,拼命活下去。

    只有那樣,才能不傷害心愛的人。

    ......

    另一端。

    薄戰夜驅車回家。

    高達九層樓的別墅,極其奢華,也極其安靜空曠。

    臥室里還擺放著新婚夜裝飾,紅色地毯,紅色四件套,一旁墻上掛著的兩米高巨幅婚紗照,幸福而又溫馨。

    這一切落在薄戰夜眼里,愈發刺眼。

    他將大衣外套和車鑰匙丟到掛架上,走過去坐到沙發上,拿出一支煙點燃。

    煙霧彌漫,那張俊美深刻的臉異常冷俊冷凝,如敷寒霜,黑眸也深不見底,如同寒潭。

    這一夜,難眠。

    翌日,傅家。

    早餐桌上,餐點精美,一家人其樂融融。

    國雅琴發現薄戰夜不在,詫異皺眉:“小九怎么不在?昨晚沒過來嗎?”

    聽及這個問題的傅溪溪小臉兒略微僵硬。

    昨晚她本來打算治療好后去找薄戰夜,但一直忙到三點才結束,便沒有過去。

    今早準時起來用早餐,只是不希望父母發現蹊蹺。

    她淡淡道:“嗯,他說工作上有點事情,怕晚回來打掃我休息,就回新房住。”

    “這樣啊,那溪溪你也可以回去,畢竟新婚燕爾的,分開總不太好。

    不過不對啊,你們怎么不去度蜜月?”

    國雅琴這一問,讓在座其他人也紛紛詫異。

    兩萌寶說:“媽咪,你和爹地不是策劃好地方,要帶我們去的哇~~”

    “我心里還一直期盼著呢!”

    傅正愷說:“之前子俊送你們的直升飛機也已經訂好所有航線,一切都策劃好,我記得是之前就該出發,怎么停滯了?”

    幾人皆是詢問,目光探究打量。

    傅溪溪生怕他們看出問題,快速解釋:“婚禮有點累,再加上現在天氣不太好,我和夜哥就改到春暖花開的日子。”

    原來如此。

    幾人放下好奇。

    傅懿謙卻在飯后,單獨找到傅溪溪,說:

    “薄九如果今晚也不過來,爸媽會操心,再加上現在的情況,我認為你們不適合吵架,我去找他聊聊?”

    傅溪溪小臉兒暗了暗,抿唇:“沒用的,除非告訴他真實原因,不然怎么聊也無濟于事。

    哥,你放心,等今天的治療做完,我回去找他,想辦法和他和解。”

    畢竟也許這真的是生命盡頭,她不希望最后的時間以吵架為結束。

    下午,治療完成。

    傅溪溪沒帶孩子,單獨回新婚別墅。

    別墅內靜悄悄一片,薄戰夜并沒在家,這個時間點,應該真去工作室了?

    她沒多想,解下外套,帶上圍裙,親自做晚餐。

    今晚她要討好他!何況婚后她還沒做過飯呢~~

    但讓傅溪溪沒想到的是,從六點到七點,七點到七點半,薄戰夜依然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