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溪溪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也就是說,她昏睡整整三十個小時,將近植物人。

    她睜開眼時,漫天都是星辰,一閃一閃,格外浩瀚迷人。

    還有晚風輕輕吹拂,舒服溫柔。

    第一眼,她以為自己處在草地上看星星,完全沒認出這是醫療室。

    直到——

    “醒了?”空氣中響起磁冽聲音。

    傅溪溪抬眸,看到穿著白大衣的薄戰夜坐在床邊,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病人。

    一個將死之人。

    “嗯。我又睡了很久嗎?”聲音有些低落。

    薄戰夜似看懂她心情,唇角淺淺勾起:“沒有,主要是你睡顏很美,我沒注意時間。”

    傅溪溪嘟嘴:“我沒洗臉沒護膚沒化妝,肯定丑死了,你一定是在騙我。”

    “騙誰都不會騙你。”薄戰夜握住她手,柔聲說:“真的很美,美得遺憾。”

    遺憾?

    傅溪溪以為他是說病情早逝之事,結果聽到他說:“我們認識近一年,結婚半月不到,只新婚夜及第二天親熱,之后你就生病,你說我只能看著你美,不能碰,難道不遺憾?”

    咳咳!

    都什么時候了,他居然還說這種事!!!

    傅溪溪羞窘小臉兒:“人家都躺病床上,你只想這個,你就愛我的身體是不是?”

    “當然不是,愛你,才延伸到身體,別人的不管哪里都不喜歡,也不契合。”

    薄戰夜說的一本正經,如同談及實驗般認真。

    傅溪溪扶額,這天沒法聊了!

    不過......

    “你都沒試過怎么知道不喜歡,不契合?還是你背著我試過?”

    薄戰夜嘴角微抽,挑眉看她:“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有些話不能亂說。”

    “哦......”傅溪溪拉長尾音,雖然心里萬般相信薄戰夜,表面卻帶著調侃的語氣,意味極深說: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不同,其實試試也挺好的,也許你會發現還有更好的。”

    薄戰夜擰眉,瞇眸,隨后柔和的臉變得嚴肅: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我不愛聽,也不會那么做,就此打住。”

    傅溪溪小臉兒一變:“不是,如果我真的死了呢......你......唔......”

    話未說完,唇被薄戰夜的薄唇霸道堵住。

    并沒有深吻,只是單純的封緘,不允許她說話之后話語。

    大約三秒,他才松開她,目光深深望著她:

    “我說了,我不愛聽,我也不會讓你死。

    退一萬步說,即使你死,我也陪你,不會讓你黃泉路上孤單。

    這輩子,下輩子,只要你。”

    沉重,篤定,深情。

    傅溪溪鼻間瞬間酸澀,眼睛緋紅:“你陪我死,孩子怎么辦?

    再說世界上哪兒有黃泉路?也沒有下輩子,這輩子有你對我這么好,已經足夠了。”

    薄戰夜被她的態度弄得有點老火:

    “你足夠,我不足夠。

    我他么追你這么久,才剛結婚,連碰你都屈指可數。

    總之,不準再說推拒我的話,不然別怪我對病人也動手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