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道歉,更像是崩潰,無助。

    一個高高在上的成年男人能因感情到這種地步,實屬難得。

    可有些悲痛,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決。

    甚至,傅溪溪已經心灰意冷到不想去解決。

    她很平靜理智開口:“這一切不是你的錯,一切也都不再重要了。

    因為如你所說,這份愛太沉重,我們彼此都承受不起。

    你痛苦,我也痛苦,何必再互相折磨?

    放手吧,放手就不會再痛苦。

    就這樣,對我們都好。”

    她起身離開。

    沒留下一絲悲喜,也沒帶走一分難過。

    一切是那么淡然,冷靜。

    她現在真的不會再對他有情緒,生氣撒潑,質問流淚。

    薄戰夜心臟一陣一陣抽搐。

    他僵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直到手被河風吹的冰涼、手中的牛奶毫無溫度,也依舊那么坐著。

    他感覺不到冷,因為心已涼徹入骨。

    ......

    薄戰夜的腿還要做康復訓練,才能恢復往常。

    可自這晚后,他就坐在床上,或坐在輪椅上,沒有絲毫站起去的意思,也沒有心情做康復。

    因為傅溪溪,他想站起去。

    沒有傅溪溪,他整顆心臟、整個靈魂都被掏空,一切毫無意義。

    莫南西看的頭疼心疼:“九爺,你的腿必須要起來鍛煉行走,再這樣下去會影響手術效果、影響恢復的。”

    “再說,你不站起來,怎么去追太太?尋求太太原諒?”

    原諒?

    只怕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薄戰夜看著手機,面無表情。

    這幾天,他打了很多電話給傅溪溪,她沒接,還將他拉入黑名單。

    他也試著去找過她,可都被拒之門外。

    她再也不想看到他。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徒勞無功。

    此時此刻的他,像待在一個四面是墻的黑屋子里,出不去,連光也沒有,壓抑、無路、窒息。

    他不說話,莫南西急的快哭了。

    好不容易才做好的手術,也能站起去,為什么就不愿意站起去?

    再這樣下去真的難以掌控。

    無奈,他走出房間,主動聯系傅溪溪。

    電話與薄戰夜撥打時不同,很快接通。

    莫南西快速道:“太太,九爺一直不愿意康健訓練,已經坐在輪椅上幾天幾夜,你能不能稍微理一下九爺?讓九爺先完全康復再說?”

    傅溪溪冷道:“你只需要告訴他,他已經是失敗的丈夫,難道還要做失敗的父親?我想他會明白的。”

    “另外,以后別叫我太太了,他的事情也不必告訴我。”

    莫南西臉色一緊:“可是太太......這就是我們一開始的計劃、你的意愿不是嗎?”

    傅溪溪皺起秀眉,不解。

    莫南西仔細說道:“一開始太太你就知道故意刺激九爺,會讓全世界笑話、九爺暴躁生氣,可為了九爺能站起去,你依然決定背下這個沉重的包袱,刺激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