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她身邊的顧幽歌,突然從懷中摸出了一塊兒令牌,交到了那鬼屠手中。
風千嵐盯著令牌,這才明白方才鬼屠的意思。
她下意識側頭看了眼顧幽歌,眸色有些深。
他們明明是一起喬裝的,怎么他就準備好了這令牌,而不事先告訴自己?
顧幽歌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他忘了說。
風千嵐收回眸光,不置可否。
她知道,事實真相沒這么簡單。
對于他的話,她向來都是只聽信一半。這令牌鐵定不是顧幽歌才準備的,而是早已備好,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她鬼城手下身有令牌,恐怕是覺得她昨夜不會活著出鬼城府罷。
那么,昨夜,他是否是只是想利用自己去做什么事,甚至不在意犧牲掉她的性命?
可現在為何又要留她?
當真是那師徒情深?還是說想要她的毒針配方?
都不見得吧。
或許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知道了自己和燕北夙關系不淺,有了新的計劃。
顧幽歌見風千嵐低垂不語,垂著的手還在微微扣緊,他眼眸閃爍了瞬,里面劃過一絲暗光,轉瞬消失。
這邊,鬼屠也將令牌交給了北辰越過目。
北城越看了眼令牌,輕嗯了聲,“是城外土系兵的人,不過,你們兩個人怎么只有一塊兒?”
風千嵐嘴動了動,不等她說話,顧幽歌先一步發話了。
“四爺有所不知,方才我們在吃茶時和其他系的士兵有了沖突,估計是打斗的時候將令牌弄丟了,現在只剩這一塊。”
打架的事北辰越是知道的,他當時就在暗處,所以對顧幽歌的說辭并沒有懷疑。
“好,既然是我麾下的人,有這樣的本事,繼續讓你們去巡城便是大材小用,就跟在我身邊吧。”
風千嵐眸光閃爍,看著顧幽歌眼神加深,只覺得越發看不透他。
說他是想利用她,卻又一直在幫她,但說他真的當她是朋友,好像并不是。
這個人,還真是個迷。
這次換顧幽歌扯風千嵐的衣袖了,示意他和自己跟上北辰越的轎攆。
走到隊伍后面,顧幽歌又恢復了往日的嬉笑,眨著眼睛道。
“師父,徒兒今日可幫你解決了大麻煩,你該怎么謝我?”
風千嵐深深看了眼他,沒說話。
前頭,北辰越挑開簾子一角,露出他微微翹起的陰溝鼻,他回頭瞥去兩人,嘴角弧度輕揚。
“走!回鬼城府。”
……
另一邊,鬼城府。
燕北夙剛從珠玉殿出來。
本以為伊雪兒主動說推遲大婚,是和他置氣,沒想到去看過后才知道伊雪兒是真的病了。
侍女說公主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今早起來就生病了。
鬼城府的大夫去診治過,說是得了心悸之癥,最近幾日都得靜養。
其實說是心悸之癥,簡單點來說就是被嚇的。
可伊雪兒那膽子,誰能嚇到她?
燕北夙腦海中驀地回想起,昨夜鬼音說起伊雪兒看到那截紅布后的反應,狹長眸子漸漸瞇起。
“城主!城主!”
這時候后方有人來報,燕北夙回了神,看去前方來人。
是個陌生臉孔。
他蹙眉看去身邊鬼音,意思是問這個人是誰。
鬼音對他輕語道,“城主,此人是金系兵的副統領,劉成。”
燕北夙眉心蹙得更緊了。
鬼音也納悶,這時候能有什么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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