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聽到這清秀男子的話，虛無老人驚愕之余，隨即便是勃然大怒。
虛無老人一向情緒都很穩定，哪怕是之前被葉青云拖著不能去管青銅殿門的時候，都還算是保持了鎮定，沒有太過氣急敗壞。
可現在。
他聽到這清秀男子說的話，一下子就怒火上頭了。
“你竟然拜神主為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你可是太衍圣女的親弟弟，太衍古域就只剩下你們姐弟二人存活，你難道忘了是誰滅了太衍古域嗎？”
“你怎能認賊作父啊？你忘了這等血海深仇嗎？”
虛無老人厲聲咆哮，手中竹棒都忍不住舉了起來，似乎想狠狠教訓一下這個清秀男子。
但看著清秀男子與昔日故友相似的面容，虛無老人終究還是心頭一軟，將竹棒緩緩放下了。
“你......不該如此的。”
虛無老人滿臉失望道。
“呵呵。”
清秀男子輕蔑一笑。
“我姐姐已經死了，太衍古域也被滅了，整個太衍古域現在就只有我活著。”
“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清秀男子指向了不遠處的青銅殿門。
“因為我知道怎么做才能活下來。”
“太衍古域是被神主所滅，但那是他們太過愚蠢，根本不知道識時務。”
“若早些歸順永恒神庭，太衍古域的所有人都可以活下來！”
“包括我姐姐，她若是不被你所蠱惑，又豈會去對抗神主？就連可以保命的太衍圣袍，都給了你！”
清秀男子聲音也是逐漸拔高，語氣之中帶著憎恨。
虛無老人呼吸一窒，只覺得心神恍惚。
昔日那個女子的音容相貌，仿佛一下子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是你害死了我姐姐！是你害死了太衍古域的所有生靈！”
清秀男子繼續出言，一字一句不斷在攻擊著虛無老人心頭最大的軟肋。
虛無老人怔怔看著清秀男子，徹底陷入了沉默之中。
正如清秀男子所言，當初是他虛無老人勸說太衍圣女以及整個太衍古域共同對抗永恒神庭。
結果便是在永恒神庭的強勢之下，太衍古域慘遭屠戮，所有生靈隕滅。
太衍圣女更是與其他幾位頂尖強者一同隕落。
雖說是為了守護虛無之界而導致的結果，但正如清秀男子所言，太衍古域的下場或許真的可以歸咎于虛無老人。
若選擇臣服，太衍古域或許就可以幸存下來了。
當真是自己的一己之念，害了整個太衍古域嗎？
難道自己當年所做的一切，當真是錯的嗎？
趁著虛無老人心神恍惚之際，那清秀男子突然出手，一掌重重打在了虛無老人的肩頭。
虛無老人身形連連倒退，但好在有太衍圣袍在身，這一掌并未能傷到虛無老人。
不過清秀男子的目的也并非是要打傷虛無老人，他就是想看見太衍圣袍的力量出現。
“這是我太衍古域的寶物，也是姐姐唯一的遺物，它不該在你身上！”
清秀男子冷聲說道，眉心之中泛起一道銀色的蓮花印記。
這是太衍一脈的印記，是身懷太衍古域血脈才能催動出來的一種特殊之力。
可以呼喚太衍圣域的寶物---太衍圣袍！
作為太衍古域唯一的幸存者，這清秀男子也擁有可以召喚太衍圣袍的力量與資格。
嗡嗡嗡！！！
當眉心之中的銀色蓮花變得耀眼之時，虛無老人身上的太衍圣袍也明顯受到了影響。
不僅光華大放，并且太衍圣袍似乎要脫離虛無老人，奔著那清秀男子而去。
“練青冥！”
虛無老人大驚，直接驚呼出了這清秀男子的名諱。
練青冥！
太衍圣女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太衍古域唯一的幸存者，也是現如今神主麾下“義子”。
“太衍圣袍不屬于你！這是我姐姐的遺物！我要將其取回！”
練青冥大喝一聲，眉心之中光華更為濃郁，同時雙拳齊齊朝著虛無老人轟然落下。
雙拳之威，極為雄渾。
虛無老人連忙揮動竹棒應對，雖說擋下了練青冥的攻勢，但身上的太衍圣袍卻也是不受控制的脫離開來。
朝著練青冥而去。
虛無老人神情尤為復雜，他沒想到練青冥還活著，更沒想到練青冥會成為神主的義子。
而眼看著太衍圣袍離開自己朝著練青冥而去，虛無老人也并未阻止。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也阻止不了太衍圣袍。
此寶屬于太衍古域，而練青冥身為太衍古域唯一的幸存者，又是太衍圣女的親弟弟，自然是有資格繼承太衍圣袍。
即便他現在歸順了永恒神庭，也改變不了太衍圣袍會主動歸屬太衍一脈之人。
與其強留，不如放手。
太衍圣袍迅速來到了練青冥的跟前，隨即主動批在了練青冥的身上。
嗡！！！
這一刻，太衍圣袍光華極為耀眼，如同一輪璀璨明月照耀八荒。
更有陣陣玄妙不凡的力量彌漫出來，加持在了練青冥的身上。
使得練青冥整個人好似有了突破，邁入了新的境界。
比起在虛無老人身上時，這太衍圣袍的力量明顯不一樣了。
虛無老人見此一幕，心情也是相當的復雜。
太衍圣袍的力量，在他身上確實是無法發揮出太多。
而練青冥身為太衍圣女的弟弟，這太衍圣袍會主動認主，并且能在練青冥身上發揮出最大威力。
身披太衍圣袍的練青冥，這一刻真好似當年的太衍圣女，就連相貌都十分相似。
“多謝你，替我保管姐姐的遺物。”
練青冥神情冷漠的看著虛無老人。
“我有愧于你姐姐，但我當年所做的事情，問心無愧。”
虛無老人倒也十分的平靜，已然是從之前的心神恍惚之中恢復過來。
“縱然犧牲了很多人，但我并不后悔，哪怕是你姐姐復生，我也一樣會勸她做同樣的事情。”
“昔日那么多強者前仆后繼的犧牲，他們犧牲的價值與意義，只有我這個幸存者能夠賦予。”
“至于你，若是曾經的我，定然不會輕饒。”
虛無老人終究還是不忍心對練青冥出手。
“你是她唯一的血脈親人，不管怎么說我都會留你性命。”
“離開這里，永遠不要再出現了。”
練青冥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離去。
但他所去往的方向，赫然是禁淵。
練青冥輕輕抓著太衍圣袍的衣角，眼中似有懷念與悲切。
與之前冰冷絕情之態毫不相同。
“姐姐，我一定會活下去！”
“能殺死神主的人，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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