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臺四方權貴,少男少女,亦或是高官,無不是沸騰。
今夜,除了明華公主這般的少數人以外。
其余人等,不管是否和沈寧有過恩怨糾葛和多加嘲色,此刻俱是難言的激動。
“好!”
沈國海陡然一掌拍在了桌面,驀地站了起來。
旁人都在忍耐。
他倒是好,直接熱血上頭,回歸到了少年時。
“皇上,這小寧,真是不得了。”
楚皇后略微側身,雍容端莊而噙著淡淡的笑意,皆是對這一戰的滿意。
元和皇帝大笑出聲,高起酒杯起身。
賓客權貴紛紛舉著酒杯站了起來。
“英雄出少年,子衿的諸位,甚是不錯,足以見得我大燕年輕一輩的實力氣魄和未來。”
元和皇帝朗聲道。
眾人齊聲恭賀元和皇帝,隨后君臣一并飲酒。
“太子殿下,該入席了。”
沈國山不動聲色地望著眼前的大燕儲君。
肩膀疼痛傳來。
他面色如初,端著敬君王的酒。
太子皮笑肉不笑,眸底有幾分不加掩飾的陰邪。
“沈老戰神,當真是生了一個了不得的好女兒,為我大燕爭光,為你沈家長臉,為陛下排憂解難,用兵如神說是女中堯舜,英雄豪杰也不為過。但盼她日后的路,能夠走得平坦順利些。”
太子低低地笑。
“借太子殿下的吉言,小寧之路,必是百歲無憂,一世安然。”
沈國山從容泰然地笑。
太子一言不發,不再僵持,回到了宴席當中。
沈國山肩膀舊傷的痛感已然加劇。
骨髓深處,一陣陣的往外傳出,難以遏制。
他用異于常人的意志力壓住。
老人,往下看去——
沈寧接過陳歡歡遞來的帕子擦了擦破云槍上的血跡。
隨即,抬起眼簾,看到了父親。
那一霎,握著破云槍的手,不斷地加深力道。
她悄然觀察,自是清楚,太子做了些什么。
父親保家衛國的舊傷。
血淋漓的榮耀功勛,不是被太子這等人來踐踏的。
攥著破云槍的手,力道極其之重。
恨不得碾碎槍身,。
她咬緊牙關,熱火的血液傳遍了四肢百骸,看著父親的眼神掩蓋住了滔天的怒和恨。
淚水似欲涌上眼眶。
內力狂壓。
她與父親遙遙對視,露出了風輕云淡的笑,只為讓父親心安。
沈國山更是自然,同樣不愿讓女兒擔心。
“趙將軍。”
沈寧扭頭看向趙維森,兩眼陰寒如九幽無常。
“第三戰了,勝負在此一局。”
她滿目譏誚,“就是不知,趙將軍是否還能站得起來。”
趙髯喝道:“沈寧,除夕佳節宮武宴,點到即止的切磋,你何至于下此狠手,廢掉我家將軍一條腿,這就是貴國的禮儀?這就是你沈家的氣概?”
“刀劍無眼,濺血之事十有八九,何必大獎小怪,趙髯副將,是第一次比武嗎?我朝三歲稚童且能知曉的道理,你趙副將能不知道?且不說是趙副將你貴人多忘事,這話,可是出自你趙家軍,難道你趙家軍是特例?敢問趙髯副將,我子衿贏得起,你趙家軍怎么就輸不起了?”
聲聲鏗鏘,擲地有聲,猶若平地驚雷驟響。
一道道,直擊耳膜,似要鼓蕩破裂。
“輸不起!”
“輸不起!”
卻見各家武堂學生,以燕京學宮為首,包括鳳鳴武堂,無不是振臂高呼同一聲。
上京城十八武堂,同仇敵愾,只為大燕。
趙家軍臉上無光。
強龍尚且壓不過地頭蛇。
他們的虛張聲勢,又怎么能在大燕上京翻了天。
“你子衿……”
趙髯還要說話,直接被沈寧給打斷了。
“我子衿,上京武堂最末流,連我子衿都打不過,還妄圖去打別的武堂嗎?趙髯莫不是喝酒喝昏了頭,不知今夕何夕,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沈寧唇角微勾,戲謔地道。
不似往日的沉著淡漠,多了些明媚的張揚。
那一刻,陳瓊、楚夜,無不是恍惚。
云挽歌攥著酒杯的手,指節微微發白。
這才是沈寧!
是未出閣前冠絕上京,鮮衣怒馬的沈寧,沈家大小姐!
云挽歌眼眶濕潤,心有觸動。
她仰頭,飲下了這一杯孤獨的,欣喜的烈酒。
好久不見。
我的阿寧。
……
上京十八武堂,聽到沈寧的話,似乎,摒棄了先頭全部的偏見。
陳瓊看了看四周,淺笑。
原來。
人心中的偏見,不是慢慢消失的。
是一瞬間。
就那么一瞬間,巍峨高山般的成見,就那樣,奇跡地消失了。
如若奇跡有名字的話。
或許……
她就叫做,沈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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