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興道:“我這人不善解謎,想來是無法正常考驗,所以才出此下策。”
天誅眼中厲芒一閃道:“倒是劍修的路子。
既然如此,你出手吧!”
許長興卻搖頭道:“這倒不急。
在與前輩交手之前,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前輩解惑。”
天誅似乎也不急著動手,點頭道:“講!”
許長興問道:“前輩之前應該斬殺過與我類似之人吧?”
天誅似乎沒想到許長興會問出這句話,不由微微揚了揚眉。
他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開口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許長興指了指天誅身下那片密密麻麻的殘劍道:
“我第一次看到這處劍冢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一股很不舒服的氣息。
事后我細細回想,發現這應該是一種與我相關的死意。”
天誅眉頭微微皺了皺道:“單單這一點,似乎并不足以支撐你的猜測吧?”
許長興點頭道:“單憑這一點的確不夠。
可如果再加上那漫山遍野的殘劍,似乎就夠了。
前輩的境界雖高,卻也不過與我相當而已。
以我如今的境界,根本無法不依靠系統的力量穿越平行位面。
可前輩卻將如此多的殘劍弄到了這里。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前輩應該是竊取了一部分天衍珠的權限吧?”
天誅再次沉默了片刻后,輕輕點頭道:
“不錯,我的確斬殺過幾個天衍珠的繼承者,獲取了一部分天衍珠的權限。
所以我才能知曉平行位面中的事,并一定程度上看穿時空。”
天誅說到這里,之前一直沒有波瀾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好似活人般,饒有興致的看著許長興道:“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么?”
許長興好似沒有看出天誅的殺意一般,繼續道:
“我在之前的模擬中,曾經不止一次的有過反噬自身的舉動。
這應該也是因為前輩吧?”
天誅聽了,嘴角不由揚起了一個高高的弧度。
他有些欣賞的看著許長興道:
“任何人都不會甘心淪為他人影子吧?
你為何會覺得這件事與我有關?”
許長興道:“最開始的時候,也并沒有覺得這里面有什么蹊蹺。
畢竟我如果真的處在被模擬的狀態,多半也會那般行事。
直到我親眼看到了天門,我才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天誅饒有興致道:“你意識到了什么?”
許長興直視著天誅的目光道:“我,應該是世間唯一的吧?”
天誅的目光愈發的明亮,就好似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不過他卻仍舊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道:“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許長興道:“我記得我曾經問過你,如果我與平行位面中的自己相遇會怎樣。
當時你告訴我,無非是一場廝殺而已。”
天誅皺眉道:“這句話難道有問題?
我身下的這座劍冢,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答案?”
許長興緩緩上前一步道:“從你的角度來看,的確沒有問題。
可從我的角度來看,卻并非如此。
在我看來,這里根本稱不上什么劍冢,只是一座劍墳而已。
這座劍墳中,還夾雜著一股讓我莫名顫栗的氣息。
當時我并不清楚這種顫栗的來源。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意識到,那里之所以讓我顫栗,是因為下面還埋葬著其他被天衍珠選中的前輩。”
天誅揚了揚眉道:“即便如此,又能證明什么?”
許長興繼續道:“這并不能證明什么,卻讓我開始思索另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座劍冢中為何沒有我的氣息?”
天誅聽到這里,終于不再繼續發問,而是點頭道:
“因為平行位面中的你都只是投影而已。
即便將他們斬殺,也無法提升我對天衍珠的掌控。
你說的沒錯,被天衍珠選中的你已經是天地唯一。
那些平行位面中的你,都只是天衍珠根據你的元神和氣息幻化出來的投影而已。
他們雖然有血有肉,卻并不是你,也無法利用天衍珠的威能。
所以我才能利用自己現有的權限,影響到那些投影。”
許長興靜靜聽完天誅的講述,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外。
天誅之所以這么做,顯然就是為了阻止許長興利用系統無限模擬。
從結果上來看,他的確成功了。
許長興雖然猜到了天誅的意圖,卻仍舊對系統的模擬產生了顧慮。
在收回系統全部權限之前,許長興并不打算再次進行模擬,以免天誅再次利用他的權限干擾,產生不可預料的后果。
天誅深深看了許長興一眼道:“你無論是境界還是頭腦,都遠遠超過那幾個之前被選中之人。
在你之前的那幾人,根基幾乎全靠天衍珠灌輸。
他們的天衍珠的權限被我干擾之后,便好似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
有人甚至把我當成了救世主。
哈哈!
就算到了今天,我一想到那個場景仍舊忍不住想笑。”
天誅說到這里,眼中忽然閃過了一絲玩味的目光道:
“跟那些人相比,你相當不錯。
你的根基幾乎完全抹去的外力灌輸的痕跡。
就連我也無法撼動你的仙軀。
不過你似乎忘了,你修煉的《萬識凝仙訣》還是我給你的。
你既然想了那么多,難道就沒有想過,我會不會在這門功法中動手腳?”
天誅這句話落下的同時,劍冢中的數萬柄殘劍忽然齊齊震蕩。
無數劍意匯聚成了一股恐怖的風暴,朝著許長興碾壓而來。
許長興忽然覺得四周一暗,周圍盡是恐怖的利刃。
不過下一瞬,一股以仙元為支撐的劍意,便從許長興體內涌出。
這股劍意瞬間沖散了四周的幻象,并直直朝著天誅斬去。
當!
伴著一聲脆響,天誅被直直斬落,倒飛著落入了下方的劍冢。
天誅臉色猙獰道:“你居然還敢跟我交手。
就不怕我引爆你體內的隱患?”
許長興嘴角揚了揚道:“這門修煉之法,我的確是從你這里得到。
在修煉之時,我也曾有過擔憂。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以不同角度審視自身,卻從來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天誅冷冷道:“那只是你境界不足以發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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