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欽走后。
程杏的眼淚，才悄然墜地。
她抬手擦去臉上懦弱的過去，默默給自己重新上妝。
將脖頸處謝欽咬出來的吻痕，一一用遮瑕掩蓋住。
重新涂上口紅。
細膩的膏體。
將曖昧碾的粉碎。
程杏仰頭將拉鏈拉至最頂端，安靜出了試衣間。
淚水浸濕過的眼眸，明若清泉。
倒映出裴承恍惚的面容。
程杏牽起唇角，輕笑，“好看嗎？”
一笑生花。
不外如是。
裴承微微有些失神，頓了半拍，才認真道，“很美。”
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美。
“妤妤，我能拍個照嗎？”
程杏猶豫片刻，抿起唇角，點了點頭。
裴承拍完照，笑著退到了一邊，等著程杏換下一套。
誰料，她卻搖了搖頭。
“就這件吧！”
裴承心里的喜悅，頓時削減了不少。
他面上卻不動聲色，溫聲勸道，“還有很多，不再試試嗎？”
程杏婉拒了，“這套就很好。”
裴承摩挲了幾下指尖，再次建議道，“妤妤，婚禮只有一次，我們今天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用來試婚紗。你真的不想再多選選嗎？”
旁邊的導購也勸，“陸小姐，別的可以不試，可這套婚紗，是裴先生特意找索菲亞定制的。花了三個月才制作完成，你真的不試穿一下嗎？”
程杏避開裴承的眼神，低下了頭，“謝謝，不過不用了。”
見狀。
裴承胸口一悶。
莫名的煩亂，襲上心頭。
他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
導購和幾名助理，也都察覺到了幾分古怪，紛紛低頭斂目，假裝無事發生。
半晌過去。
裴承的臉上，才重新掛上溫和的笑意。
“真是敗給你了！那就這套吧。”
程杏唇瓣動了動，沒接話。
她重新回到試衣間，將婚紗脫了下來，換回自己的衣服。
一邊整理著頭發，一邊往外走。
準備回家。
裴承命人將婚紗送到陸家。
順勢走上前來，去扶程杏。
“小心些。”
他一手牽起程杏的手，另一只手，攬過她的細腰。
男人高大的軀體驟然靠近，淡淡的檀香氣息飄入鼻端。
陌生的，讓人覺得害怕。
程杏瞳孔微顫，掙了掙，沒掙脫。
向來溫和紳士的裴承，首次露出了他的獠牙。
“妤妤，地上滑，你還懷著孩子，別摔倒了。”
看似溫柔。
卻不允許程杏拒絕。
程杏眉心蹙起，停住了腳步。
裴承溫潤俊朗的臉頰，轉了過來。
“怎么了？”
他面帶疑惑。
舉止自然的不得了。
程杏蹙眉，咬緊了唇瓣，“沒事。”
……
裴家。
裴承到家后，先去了禁閉室。
他將所有人趕走，自己在里面待了半個小時，捅碎了數個假人后，才施施然走了出來。
到客廳時，迎面撞上了冷秋盈。
對方過來一杯牛奶。
望著那白色泛著腥味的液體。
裴承第一次當著母親的面，斂去了面上的溫和。
他神情陰鷙。
一字一頓。
“拿開。”
“惡心死了。”
冷秋盈愕然抬頭。
像是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一樣，震驚當場，“小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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