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欽，你騙過我嗎？”
女人細細弱弱的問詢傳來時。
謝欽渾身一震，狹眸都瞇了起來。
他薄唇微微繃直，脊背也坐直了，猶如蓄勢待發的弓弦。
嗓音卻愈發柔和，“怎么突然這么問？”
騙沒騙過，一兩個字而已。
程杏沒聽到想要的回答，心口有些發苦。
她的手指，無意識的繞著裙擺的流蘇，一圈又一圈。
那些繁瑣的絲線，沉沉的裹在指頭上，勒的她有點疼。
她卻恍若未覺。
“沒什么，就是想問了。”
程杏使勁，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盯著上面絞出的斑駁紅印，她將手藏到了口袋里。
假裝看不到那些‘傷痕’，她也就沒有受傷。
“你什么時候回來？”
謝欽心頭發沉，眸子也暗了下去，“可能還要兩三天，你想我早點回來嗎？”
程杏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你想早點回來嗎？”
“當然想！”
謝欽這回，答的毫不遲疑。
但通過這幾句話，他也察覺出了程杏情緒上的不對勁。
他站起身，下意識在屋子里走動了起來，腦海里也飛快回憶著，復盤著自己最近給程杏發的消息，說的話，懷疑是否是他哪里露了破綻。
程杏捏著手機，閉了閉眼。
兩三天而已，她等得及。
等謝欽回來，她再跟他談。
“謝欽，我掛了。”
聽著聽筒里程杏清淺的呼吸聲，謝欽心底驀然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杏杏！”
他急忙叫住程杏，坦白的話在喉頭滾了幾圈，卻因為他隱瞞程杏的事情過多，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遲疑中，程杏似乎有所感應，再次開了口。
“謝欽，玩個游戲吧！”
“……好。”
程杏將攥的發紅的掌心攤開，盯著上面的幾道深深泛紅的月牙，平靜道，“這個游戲，叫快問快答。”
“問題問出，必須立刻給出回答，敢玩嗎？”
謝欽的心，隨著程杏的話語，沉到了谷底。
她肯定發現了什么。
他薄唇抿緊，粗重的喘息聲，透過聽筒，砸在程杏的心間。
如黃鐘大呂，讓她頭腦清醒。
也讓她感受著那股切膚之痛。
沉默半晌后，謝欽沙啞著聲音道，“杏杏，你問吧。”
希望她看在他足夠坦誠的份上，諒解他的苦衷。
程杏目光沉靜，語速很快。
“你資助過人讀書嗎？”
“資助過，很多，都是以謝氏的名義資助的。”
謝氏能屹立南城多年而不倒，除了謝妄和謝欽手腕過硬，給政府和國家帶來了龐大的稅收，另外，謝氏每年還耗資數億，參與公益項目。
這樣能干又配合，事還少的公司，國家自然也會有所扶持。
兩者也算是相輔相成。
程杏道，“資助過孫秀荷的女兒，張曉雪嗎？”
“嗯。”
謝欽很想違心的說不記得這個名字。
可今天早上，他剛看過衛三匯報上來的，有關張曉雪的入園申請資料。
且程杏還特意提及了孫秀荷，這個讓他記憶深刻的患者。
程杏指尖發顫，聲音卻壓的很平淡，“她是你的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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