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集團。
頂層,總裁辦。
謝欽開完會,回到辦公室坐下休憩,桌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
他眉心微折,指紋解鎖打開。
是一條短信消息,來自一串超長數字,很像是垃圾短信。
他剛要按滅手機,那條消息就自動播放了起來。
先是一個五秒的小視頻,而后,是視頻中男女的合影照片。
照片上,男人眉目俊朗,唇角掛著溫柔的笑意,正在說些什么。
而女人容貌清嫵,偏頭側耳,認真傾聽著。
兩人之間,挨得極近,近到女人像是乖巧地蜷縮在男人懷里一般。
若是叫不知情的人看到,說一句郎才女貌,分外登對也不為過。
可——
照片上的女人,明明今早還被他壓在身下肆意承歡。
是他謝欽的女人。
程杏。
謝欽狹長的雙眸輕瞇,櫻紅的薄唇也逐漸緊繃成一線。
前幾天,他明明剛剛警告過她。
程杏!
……
承顏會議室。
程杏和裴承坐在桌子的左邊,齊銳獨自坐在右邊。
雙方中間的桌子上,放了幾盆矮小觀賞性綠植,仿若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陳經理端坐在正中間,目不斜視,直勾勾盯著自己面前三寸大小的文件夾。
室內氣氛,劍拔弩張。
只差一線火星,就能引爆。
裴承的臉上卻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程榮雖然酒駕,給承顏造成了巨額損失,但對方愿意賠償,也給出了誠意,我代表董事會同意調解。”
“我不同意。”
齊銳在裴承的話剛落下,就揚聲咬牙切齒道,“我,不同意。”
程杏蹙眉,抿唇不語,看向裴承。
方才進來前,裴承叮囑過她,讓她把一切交給他解決,盡量保持安靜,不要激怒齊銳。
程杏也同意了。
“無礙。”裴承扭頭溫聲說了一句,又看向齊銳,“承顏需要這筆賠償,董事會已經做出選擇,接受調解。至于你和程小姐之間的私事,你們可以私下解決,不必拿承顏當幌子。”
聽言,齊銳更憤怒了。
“我也是承顏的股東,我不同意!”
裴承嘆了嘆,緩聲勸道,“瑞瑞,別耍小孩子脾氣。有事我們私下聊。”
一句小孩子脾氣,讓齊銳徹底氣紅了眼。
他最煩的就是他媽,還有裴承他們把他當做小孩子,他已經二十五了,早就成年了!
他狠狠瞪一眼陳經理。
陳經理摸了摸鼻子,站了起來,“我,裴總,齊少,我肚子有點疼,你們先談著。”
說完,他就迅速地溜出了會議室。
走的時候,還順手拉走了裴承身后的張銘,帶上了門。
看得張銘在心底直嘀咕。
好家伙,這貨竟然比我還會體察上意!
會議室內靜下來后,齊銳臉上就不再遮掩了。
“承哥,我說過了,程杏她爸這事,我不同意調解。”
裴承神情溫和,“瑞瑞,程小姐愿意賠償承顏八百萬。這已經足夠了,你不要無理取鬧。”
“八百萬?”
齊銳重復了一遍這三個字,忽然冷笑起來,“承哥,你八百萬包了她,她配嗎?”
“跟我分手才幾天啊,就勾搭上了你!怎么,被我玩爛的破鞋,你用著舒服嗎?”
程杏原本一直忍著,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了。
但不等她開口,裴承就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語氣溫和道,“瑞瑞,齊家和陸家早就定下婚約,不容有失,你該明白的。”
齊銳當然明白。
他爸齊文斌對做生意一竅不通,卻不死心的非要投資,投房地產,被人坑地搶了塊廢地,投資電影,演員有污點上映不了,屢試屢敗,又屢敗屢試。
早年外祖父給的錢,還有他媽的嫁妝,早就敗得差不多了,可齊文斌又看王者游戲火爆,做起了游戲。
這么燒錢的行業,齊家怎么燒得過其他人,而陸家是一直主做游戲的,只要他和陸昭寧結婚,依靠陸家陪嫁的股份,和陸氏姑爺的關系,陸家拉拔一下齊家,齊文斌的公司也就能盤活了。
他怎么不明白。
就因為明白,他才一直陪著,忍著陸昭寧。
而如今,裴家和其他人愿意給他面子,也只是因為他是謝家的血脈,是陸家的姑爺,不是因為他是齊銳。
齊銳盯著程杏羞怯泛紅的臉頰,盯著那只從裴承手下縮回的手,終是選擇了忍氣吞聲。
他咬著后槽牙,在心底暗暗發誓。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他會讓程杏跪著求他!
他撿起桌子上的那支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沒有注意到,對面裴承和程杏的交頭接耳。
“抱歉,情急之下碰到你了。”
裴承溫聲誠懇道歉。
程杏的臉上原本因為氣憤、羞惱還有些紅。
但看到齊銳簽字,她心底長久以來盤旋著的那股陰霾終于散去。
如撥云見日,重見光明。
只覺前所未有的輕松愉悅。
以后,她再也不用擔心爸爸會坐牢了。
也再也不用擔心,齊銳用他爸坐牢的事威脅她了。
開心的笑容爬上程杏白皙的臉頰。
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明媚,絢爛,徹底沖散了那股縈繞周身的怯懦氣息。
映著那雙澄澈清透的眸子,彎彎潤潤的粉嫩唇瓣,叫正對著她的裴承,一時竟看呆了。
他,有這么快樂過嗎?
似乎……
從來沒有。
裴承黑眸沉沉,連慣性彎著的唇角弧度也降了下去。
程杏接過調解書,又一次鄭重跟裴承道謝,“裴先生,真的太感謝你了!你幫我了我這么多次,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裴承不置可否,只側了側頭,輕笑道,“程小姐,一起吃頓飯?”
程杏原本就打算請裴承吃飯,她剛想答應下來,手機就響了。
裴承見狀,溫和笑了笑,示意自己出去等她。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屏幕上分外熟悉的號碼叫程杏不敢怠慢,她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來嘉苑。”
對方吐出三個字,而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程杏有些納悶,她咬著唇瓣,終究是擔心程父的身體,跟裴承說了抱歉。
“真是對不起,今天忽然有點事,下次可以嗎?”
裴承輕笑著應是。
……
程杏趕回嘉苑,一進門,就被人扯進了懷里。
她聞到了熟悉的雪蓮香氣和煙草氣息。
剛要開口詢問,就被人吻住了。
男人唇瓣很涼,咬著她的唇角,吻的粗暴而兇狠。
程杏被咬的有點疼,不由自主的落了淚。
她推搡著他,小聲問,“謝,謝醫生?”
謝欽松開她,薄唇冷冷開合,吐出的話似冰刃,捅入程杏的心臟。
“你跟他做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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