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杏愣住。
意識到謝欽說的是哪里后,羞得臉上瞬間通紅。
又深覺毛骨悚然。
那樣私密的位置。
她都沒瞧見她那處有顆紅痣。
難道在她不知情的時候,曾被顧雨薇迷暈檢查過?
程杏臉色逐漸蒼白起來,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她的神情和反應,作不了偽。
謝欽一直盯著程杏,見狀,他突然轉過話頭,問起了別的。
“你昨晚,怎么遇到的裴承?”
程杏抿著唇,將自己被顧雨薇騙下車的事情講了出來。
“……后來我暈了過去,再醒過來,就,就看到謝醫生你了。”
謝欽靜靜聽著,沒有插話。
他發現,程杏和衛十四說的完全是兩番說辭,也都是對自己有利的說辭。
衛十四那輛車里的記錄儀器壞掉了。
而她寧死都不愿意承認自己對程杏做過什么。
程杏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這件事,似乎就只能這么不了了之了。
謝欽抿起唇,忽略胸口那股叫他如鯁在喉的郁氣,淡淡道,“算了,此事就到此為止罷。”
說到底,他還是不信她。
程杏心底莫名有些悲涼。
也有些不滿。
她慢慢道,“前天,也就是周六早上,顧雨薇……”
她頓住,垂下了眸子輕聲說著,“我換衣服,她就在旁邊盯著,還有,那天晚上去謝氏,也是她不讓我穿的內衣。”
謝欽聞言怔住了。
程杏卻還在繼續,“謝醫生,我知道我身份低賤,也明白在你心中,我不過就是件算得上稱心的物件,你和你的屬下,想輕賤便輕賤,我受著也是應該的。這無可厚非,因為這是我自己選的路。可是,可是我想說,我也是有尊嚴的啊……”
說到后面,程杏積壓了許久的委屈,終于借此傾瀉而出。
她的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顧雨薇嘲笑她出來賣還帶牌坊。
可她已經走投無路,又能怎么辦?
而且她已經盡力做到謝欽所有的要求了。
她只隱瞞過他齊銳這一件事,除此之外,她從未對不起過他。
為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她,逼迫她?
為什么他連最后一絲尊嚴都不愿意給她?
程杏越想越委屈,淚水也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滾滾落下。
為救父四處低聲下氣借錢時,她沒哭。
被齊銳羞辱逼迫時,她沒哭。
但從顧雨薇出現后——
從初見開始,她就被她一臉輕蔑不屑,又直勾勾地,像看貨物似的打量著的時候。
程杏真覺得自己不在是一個人。
她哭得眼眶鼻尖通紅,卻也緊緊咬著唇瓣,不愿意發出一絲聲音。
謝欽望著她,薄唇抿了抿,解釋道,“我沒有讓她那么做。”
程杏沒料到他會這么說。
想到謝欽方才問她的那些話,想到他平白無故對她的懷疑。
她心底驟然涌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懣。
程杏擦了擦臉上的淚,懷著不甘,帶著泄憤似的問了過去。
“那你怎么證明?”
謝欽沉默了。
他的確因泳池之事,認為程杏浪蕩輕浮,還拿言語刺過她……
倘若程杏說的都是真的。
倘若衛十四真那么對她過,而他并沒有下過那些命令。
他又該怎么證明,他沒做過的事,是真的沒做過?
這似乎是件無解的事。
謝欽不知該說些什么。
程杏卻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了。
她抹去臉上的淚,垂眸平靜道,“謝醫生,我還要上課,麻煩你找個人,送我回去吧。”
謝欽唇動了動,終究沒說什么。
他緊抿著唇,叫來了周修文。
程杏趕時間,并沒有在旁邊聽著。
她進了浴室,簡單洗漱過后,直接下了樓。
樓下已經停好了車輛,司機是個相貌普通的年輕男人。
“程小姐,第一個就是少爺的號碼。”周修文面帶微笑,遞過來一個新手機。
程杏抿唇接過,“謝謝。”
她之前的手機和筆記本等物,早就不見了。
程杏猜測是被衛十四扔進山里某個地方了,但找與不找他們,都不能改變什么。
她道完謝后,就坐上車,也不回地離開了。
……
總統套房內。
謝欽目送程杏遠去后,收回了沉沉目光。
他看向候在一邊的周修文,冷冷丟下一句話,“查。查不清楚,你就滾回去吧!”
周修文頭皮發麻,躬身應是。
……
程杏趕在上課鈴聲響之前,跟在其他同學的身后,進了教室。
她的動作,就像一滴水,融進了海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唐梨雖然好奇她好幾天都沒有出現,但很快就被手機上的消息,吵得沒了跟程杏八卦的興致。
學習的時間過得很快。
直到周二,謝欽都沒再聯系她。
下午。
是程杏和張銘約定的合同簽署時間。
她早早便來到了裴氏大廈。
“程小姐,你仔細看一下,沒有問題的話,就在這里簽下字。”
張銘笑吟吟地招呼著程杏,“喝點水,簽完字,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帶你提前參觀下公司?”
“謝謝張助。”
程杏輕笑著道謝,然后認真看起了合同。
張銘也沒打擾,悄悄退出了會客廳。
程杏來之前做過準備,咨詢過以前的學長學姐們。
她細細察看完所有條款,發現上面確如張銘所說的那樣,給足了她實惠。
甚至基礎月工資,都是其他學長轉正后才會拿到的數額后。
程杏心底對裴承充滿了感激。
只是,那份八百萬違約金,讓程杏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揣摩思量了半天,都沒能想出,為何它會如此高昂。
且……等同于她父親的賠償款。
程杏想問問張銘。
她等了約莫一刻鐘,張銘回來了。
“程小姐,簽了嗎?”
程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請問違約金定這個數額,有什么原因嗎?”
張銘作勢看了一眼,才笑著解釋了起來。
“是這樣的,曾經,在裴氏和某個合作方達成協議的前一天,我們某位關鍵職員突然以家人病重需要照顧為由離職,其實是他帶著消息投靠了對家……”
“為此裴氏前期直接損失了將近八百萬。自那以后,凡重點職位的員工,入職時除了保密協議外,違約金的價格,也統一調整為了這個數額。”
“畢竟,只有高價的賠償,才能約束員工的行為規范,我相信程小姐的人格和職業操守,但終究沒有黑紙白字來得叫人放心,程小姐以為呢?”
程杏聽言,再沒了異議。
她輕笑著,拿起了簽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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