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素婉回頭叫了一聲，“茗翠！”
李茗翠迅速站了出來，“夫人。”
“把監控放出來！”
許素婉來之前，本來端著豪門主母的派頭，是走在最后的。
看完茗翠給她的監控視頻，才端不住臉面，不顧體面的跑了過來。
李茗翠恭敬道，“是，夫人。”
她手上利索的擺弄著器械，播放著剛才在監控室特意錄的監控。
腦子里卻在幸災樂禍。
上次因為程杏，李茗翠挨了陸少一頓罵，還被罰了一個月的工資，心里很是不忿。
跟小姐妹吐槽，罵程杏泄憤的時候，不小心被二小姐撞見。
可陸昭寧不但沒斥責她們，還為程杏說話，替她道歉。
“對不住了，姐姐在鄉下長大，難免不懂規矩，被養的有點小家子氣。”
“她現在懷孕了，孩子是誰的也不知道，所以情緒不穩定，才把氣撒到你們身上，她不是故意找茬的，我回頭多勸勸她……”
為了替程杏賠禮，陸昭寧送了他們不少吃的喝的，還把香奈兒的當季新款送了她一套。
李茗翠覺得二小姐真大方。
今天收到陸昭寧的吩咐，便義不容辭答應了她，替她去監控室給人送東西。
誰知道東西送到后，卻剛剛好看到她被推下水的一幕。
義憤填膺之下，李茗翠翻看了當時的監控，還把它錄下來，拿給了夫人。
沒想到現在正好用到了。
大小姐，叫你故意挑事，罰我工錢！惡有惡報，真活該！
監控很短，只有幾十秒。
卻剛剛好，把程杏扇陸昭寧，把她推下水的一幕幕完整的放了出來。
程杏望著那無聲視頻中，自己冷若冰霜，咄咄逼人，而陸昭寧神色柔弱，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瞬間明悟。
剛才，陸昭寧突然罵她，是在故意激怒她對她動手。
“星妤，事到臨頭，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許素婉呵斥道，“還不快跟你妹妹道歉！”
陸昭寧誠惶誠恐道，“媽媽，我不怪姐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她吸了吸鼻子，紅著眼圈道，“再說了，我霸占了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那么多年，姐姐就算打我幾巴掌又有什么關系，我不疼的，只要能讓姐姐開心，我受點委屈也沒什么。”
許素婉心疼不已，“寧寧，你就是太善良了。”
陸宏朗皺眉看著，始終沒有開口。
其余人見陸昭寧如此懂事惹人疼，再看看明明錯了還死犟著的程杏。
心底的天平，自然而然地偏向了乖巧善良的那一方。
于是，落在程杏身上的視線，暗暗都帶上了輕視和厭惡。
陸昭寧觀察著大家的神色，心底得意，演技更甚之前。
她輕聲細語安慰起了許素婉，“媽媽，我只不過是挨了兩巴掌，在水里呆了一會兒而已，又沒出什么事。可是姐姐，她替我受了那么多年的苦，這都是我欠她的。”
“寧寧你誰也不欠，那時候你才生下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把錯攬在自己身上。”
許素婉眼睛一紅，“星妤，你要怨，也該怨我，是我沒看好你，才叫人抱錯了你，讓你流落在外……”
她痛苦道，“要怪就怪我，有什么你也沖我來，寧寧她沒錯。”
聞言，陸昭寧似乎再也憋不住受到的委屈，撲到許素婉懷里，嚎啕大哭，“嗚嗚嗚，媽媽……”
在場眾人，聽得唏噓不已。
“二小姐好可憐……”
“大小姐欺人太甚，夫人那時候剛生產完，又不是故意的，她都好好長大了，就不能體諒體諒……”
望著抱頭痛哭，不是親母女，卻勝似親母女的兩人。
程杏閉了閉眸，忍下心底的酸澀。
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陸昭寧。”
她面色沉靜，嗓音很淡，打斷兩人的痛哭。
陸昭寧臉上還掛著淚。
她松開許素婉，磕磕巴巴道，“姐，姐姐，你不用道歉，我，我原諒你了……啊！”
撲通一聲，陸昭寧再次落了水。
程杏收回推人的手，神情淡漠，“現在，我承認，我剛才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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