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寧妃娘娘來了。”
就在兩人相對無言之時，青鸞走了進來，說寧妃來了。
林素然眨了眨眼，笑著開口。
“快請。”
“她來做什么？這事不都是她的父親引起的。”
南宮雨璇坐在一側，聽到寧妃的名字，只覺得氣憤填膺。
“這是與她無關，也與寧丞相無關。”
林素然見她如此模樣，無奈的笑了笑，最后還是決定先支開她。
“青鸞的膳食該準備好了，你先去。”
“好。”
南宮雨璇自然明白林素然的意思，她留在這里或許會忍不住同寧妃發生沖突，還是回避一下為好。
“參見南宮郡主。”
就在南宮雨璇剛起身時，寧妃正巧進來了，兩人碰了面，寧妃身為后妃，對南宮雨璇按規矩行了禮。
而且她尊南宮雨璇為郡主，完全未將她小看。
“寧妃娘娘有禮。”
南宮雨璇有些愣怔，面色一紅，想起剛剛還對她出言不遜，不由的有些心虛，匆匆回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轉身看向寧妃。
“以后莫要再叫南宮郡主了，已經不是了。”
隨后轉身離去，再未回頭，留下林素然與寧妃都有些發愣。
“這……南宮郡主轉了性了？”
寧妃指著南宮雨璇已經消失的方向，不可置信的開口。
“或許吧！”
林素然回過神來，笑了笑，讓青鸞為寧妃奉了茶。
剛剛南宮雨璇的反應，讓她也有些奇怪，似乎她真的完全放下了郡主的身份。
“帝女，您不知道，南宮郡主以前可是眼高于頂誰都不放在眼中，以往見到我們這些后宮妃嬪，正眼都不會瞧一下，哪像如今竟還知道回禮了。”
寧妃喝了一口茶水，笑著開口。
“是嗎？”
林素然眨了眨眼，也笑了出來，難怪寧妃剛剛看到南宮雨璇那副模樣，震驚不已，原來是如此。
“沒想到，不過短短幾日，南宮郡主在帝女的宮中，竟謙遜有禮了起來。”
寧妃是真心夸贊南宮雨璇的，林素然也看得出來。
而且，她不過來西云國一段時日，對于以往的南宮雨璇是什么性格，她完全不知道，只在別人的風言風語中聽說過。
但是，她接觸下來，發現南宮雨璇并不是別人所傳言的那般，別人都說她心思深沉，可是在林素然看來，她的心思倒是單純的很。
“想來你在宮中已經多年，定是比本帝女了解南宮雨璇，不妨同本帝女說說她以前的樣子。”
林素然看向寧妃，她倒是想了解一下，以前的南宮雨璇到底是什么模樣，當真如傳聞所言囂張跋扈，心思深沉？
“南宮郡主去北城之前，倒是住在宮中，那時臣妾還是王府的側妃，時常進宮覲見佛蓮皇后時，便能見到南宮郡主。其實臣妾覺得，南宮郡主并不像傳言中所說囂張跋扈。”
寧妃似乎很樂意同林素然多講些話，說起南宮雨璇都是笑瞇瞇。
“有一次臣妾路過佛蓮皇后的寢宮，也就是如今的月清宮，看到南宮郡主在教訓一個宮女。”
“教訓宮女？”
林素然皺起眉頭，疑惑的看向她。
“對，那宮女似乎是偷拿了佛蓮皇后寢宮中的東西，被南宮郡主抓到了，后來你猜怎么著？”
寧妃看向林素然，笑的非常神秘。
“按照南宮雨璇傳聞中的性子，大概會訓斥這個宮女，甚至處死她。不過依本帝女這段時間對她的了解，她定是訓斥完了后，放了那宮女吧？”
林素然遲疑的看向寧妃，不知自己猜測的是否正確。
畢竟，若是寧妃看到的南宮雨璇真的如傳聞中那般，這件事必然不會被她單獨拿出來說。
“帝女果然聰慧，與帝女所猜不差，南宮郡主訓斥后并未懲罰那位宮女，甚至給了她一根發簪，讓她去典當。在南宮郡主走后，臣妾便去問了那小宮女到底為何偷竊，說是家中老母病了，實在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還說南宮郡主讓她把東西放回去，再向佛蓮皇后承認自己的錯誤。直到那時臣妾才知道，傳言之中的南宮郡主都是假的。”
寧妃笑著講完了她重新認識南宮雨璇的事情，想起當年她第一次看到這事時，心中也震驚了許多。
“寧妃怎么就覺得，不過是一件事，便如此相信南宮雨璇并非傳言那般？”
林素然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果然如她所猜想的一致。
想來就是從那個時候，寧妃也改變了對南宮雨璇固有的看法吧！
“此后臣妾時常留意南宮郡主，發現她許多不同與傳言之事。”
寧妃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看向四周，發現無人，又向林素然湊的進些才開口。
“佛蓮皇后常常教導南宮郡主謙卑，南宮郡主似乎明白其意思，但是常常出了月清宮便性情大變，臣妾說的一點都不夸張。”
“猶記得有一次，臣妾請安去的早了些，當時正瞧見佛蓮皇后教授南宮郡主，只是見臣妾來了，便讓南宮郡主退下了。”
“南宮郡主在佛蓮皇后面前是恭敬的，她是真心尊敬佛蓮皇后的，從她的眼睛中臣妾看的出來。”
“只是，一出了月清宮，南宮郡主便飛揚跋扈，全然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對著所有的宮女都是頤指氣使的，甚至連佛蓮皇后身邊常年侍候的姑姑也不尊敬。”
“但是，除了語氣囂張跋扈了一些，卻從未見過南宮郡主有其他的行為，也從未動手打過什么宮女，外面傳言南宮郡主不將佛蓮皇后放在眼中，對宮女非打即罵都是假的。臣妾總覺得南宮郡主出了月清宮便有些性情大變，只是一直想不明白為何。”
寧妃搖了搖頭，話說了許多，不由的有些口干舌燥，端起茶盞喝起了水。
林素然瞇著眼眸，腦海之中想起剛剛南宮雨璇的模樣，眸中劃過一絲笑意。
原來如此，沒想到這么多年，南宮雨璇與佛蓮皇后都在演戲，演一出相互不和的戲碼。
只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