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晶山脈的神秘就如同它的來歷一樣，不被任何人知悉。
陳素若有所思，最終回頭看了眼身邊人。
冥禾茉四女一眼就看出了陳素的心事，知道陳素又有了出去冒險的想法。
不過幾人全都假裝不在意，避開了陳素的視線，一個個美目遠眺，但快速眨動的睫毛出賣了她們內心的不平靜。
“回吧。”
陳素笑了笑。
暫時還是放下了出去的想法。
終究是有了牽掛，剛回來還沒一天就要食言，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再一個紅晶山脈到底什么情況還不知道，太冒失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畢竟有五萬年時間，不急于一時。
回到古城。
陳素住在中心大殿。
冥禾茉四女則分別挑選了一座府邸入住。
其他故人也一樣皆在古城安家落戶。
時間突然就變得慢了下來。
到了仙帝境以后，修為基本就很難再有進展。
眾人不等修行幾天就相繼找上了陳素。
“世子，仙帝之上是什么境界，怎么感覺虛無縹緲，看不到前路？”
許十三和蠻神等人問道。
通天教主等人也都在側。
準確來說除了楊柳二人外，所有人都來了。
“那兩人呢？”
陳素先是掃了一圈古城都沒看到楊柳二人。
最后眼神往下面帝城中的水云樓看去，也不見兩人身影，這就奇怪了。
“主人！”
蠻神聞言立刻嗡聲道：“他們兩個偷跑到下界星空去了，前兩天他們在帝城逛了一圈，買了一個心怡的星空，前兩天就走了，還不帶我。”
剛來的幾天，其他人都在熟悉仙帝境界的變化和體悟，以及尋找仙帝之上的方向。
只有楊柳二人和蠻神悠閑自得，在帝城閑逛。
因為陳素的威脅，兩人也不敢去帝城亂來，但他們轉念一想，現在都成仙帝了！這里去不成，天下大有地方可去！
當即他們就想到去下界星空之中尋歡作樂。
蠻神見狀也想跟著去，結果兩人怕他告狀，連夜偷摸就走了。
“他們倒是灑脫……”
陳素聞言也是無奈。
規則世界的規則海洋一旦被蒙蔽之后，仙帝都無法看透下面的星空，可能需要掌握了本源才有這個可能。
所以這兩人去了星空就算是他也找不回來，當然了，也不需要干涉，畢竟這兩人根本就沒有向道之心，無需理會。
沒有理會蠻神幽怨的眼神，陳素看向眾人講道：“仙帝之上是本源境。”
“我只知道本源是一切力量之源，哪怕規則之力也來自于本源，掌控規則實則為借力，掌握本源才能直接掌控無窮之力，意志可貫穿天地萬界，又稱為無極神妙本源之境，也叫無上極境。”
他講述著自己的心得。
現在的他通過禁忌可以直接借來本源境界的力量。
再加上他本來也就有荒體本源，所以對此多少還了解一些。
“無極之境，無上極境……”
通天教主一群人若有所思。
陳素隨即道：“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規則世界中的仙帝很難突破無極之境，有傳承以來只知道命運仙帝和時間仙帝兩人成就了無極本源，其他人縱然修行億萬栽也始終摸不到門檻。”
當然了，他依靠禁忌可以達到無極之境，勉強算是第三人。
不過即便如此也才三人而已。
數量依舊是太少了。
少的不正常。
也因為如此總會有一些活的太久的仙帝，會嘗試前往紅晶山脈尋找本源，企圖有所突破，不過都沒有回來。
“會不會是天地受限，容不下更多極境帝主了？”
通天教主說道。
“或許吧，也或者可能跟紅晶山脈有關。”
陳素點了點頭說道。
紅晶山脈和規則世界其實一切都充滿了疑點，偌大的世界，傳承的歷史僅從命運和時間仙帝開始，在此之前，一點音訊都沒有。
比如紅晶山脈的來龍去脈就無人知曉。
這顯然不正常。
他總覺得這紅晶山脈有不小的問題。
“總之沒有特殊的緣由，我們暫時是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了對吧？”葉辰問道。
一群人頓時有些恍惚了。
有種突然走到了終點的感覺。
當修行路中斷，他們甚至有些茫然。
無盡的壽命，他們接下來該做什么？
“當修為不能再進一步，倒不如索性去游戲人間。”
鎮南王笑著搖頭：“我們還是不如楊柳二人看的通透啊。”
“話雖如此，可我們這種人在無盡的歲月中唯有前行才會清醒，享樂終究會有窮盡的一天，長此以往，會迷失的。”
通天教主如此說道。
有過長久的生命，他們很清楚在無限時間里最大的危險是什么，就是迷失自我。
人生是需要在前行和平靜享樂之中調劑的，失去任何一種都會令心智迷失。
所以才會有很多活夠的人，不顧危險的前往紅晶山脈。
當然了，更多的人會像楊柳二人一樣，輪回下界，在一遍遍輪回和清醒之中維持自我。
“……”
陳素對他們的想法表示理解，卻又無法相通。
他始終有著自己追尋的方向，一時間倒是不用擔心停下來會怎么樣。
不過如果真有這么一天的話，他覺得自己恐怕寧愿不省人事，也不愿意在漫長的歲月里不斷輪回……
一群人最終散去。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而悠閑。
只有陳素頻頻看向紅晶山脈，再回頭看看一個個已經白日清歡，悠然自得開始培養和琢磨種種樂趣的故人，他不禁感嘆。
很難真正的平靜啊。
作為這群人的核心存在，他心里始終無法令自己安然自得的停下。
終于，僅僅過了十個年頭。
陳素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留下一段話，悄然走了。
“尚有要事處理，勿念。”
冥禾茉四女看到消息，無奈的對視。
陳素這就是天上的勞碌命，一刻都停不下來。
冥禾茉只是搖了搖頭，柔聲道：“他與我們是不同的，作為引領我們不斷往前的主心骨，所有人都可以停下，可以不考慮任何事情，但他不行，也不能。”
“沒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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