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什么意思？”
“不會是讓我們跳進這個漩渦里吧？那還能活命？”
眾人神色有些古怪，眼神之中還帶著一絲慌亂。
湖泊下方，葬著無數神靈尸首，要他們跳進這種地方，很大可能會遇到極其恐怖的危險，屆時怎么活命？
“生人，不可再此繼續逗留。”
擺渡人緩緩開口。
他這是第一次開口，也是最后一次開口，說了這句話后就再也沒動靜了，只是用空洞的目光，望著蘇寒等人。
“前輩，你是要我們下去？”
玄機試探的道。
擺渡人沒有說話。
有人皺著眉頭：“要是要我們下去，你就直說，一聲不吭的，我們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
擺渡人依然沒有說話。
突然，所有人都感覺船只輕輕顫動了一下，他們下意識的朝四周望去，卻驚恐的看見那些本該已經死去的尸體，正緩緩的動了起來。
也不是真的動，而是正不斷的朝眾人所在的方向飄來，一種無形的壓力，直接籠罩在了眾人身上。
“這是怎么回事？”
眾人下意識的聚攏在一起。
幾息后，其中一具尸首突然睜開雙眼，隨后大喝一聲：
“殺！”
聲浪直接沖破水面，于眾人耳邊炸響。
這具尸首手持八尺釘耙，手中的釘耙正從湖泊下方直接揮擊而來。
眾人均來不及反應，船只就直接被拍碎了，其中有幾人被八尺釘耙打到，當場慘叫一聲，形神俱滅。
蘇寒和東皇太一等人閃躲及時，沒有因此受傷，但也親眼看見那幾個家伙形神俱滅的景象。
并且，他們看見被打碎的船只再次出現，擺渡人依然站在船頭，用空洞的眼神望著他們。
除了那具尸首，越來越多尸首睜開雙眼，它們，都把蘇寒等人當成了攻擊的目標。
這些尸首的實力，幾乎都是在七級以上，蘇寒等人哪里會是對手。
要是與它們對上，必然會死在這里。
如今，只有一個選擇了。
眾人幾乎沒有猶豫，徑直朝那漩渦沖去。
剛剛入水那一刻，蘇寒覺得渾身冰涼無比，整個身體似乎沒辦法動彈了，只能緩緩的下沉。
他被漩渦裹挾，不斷的旋轉，能看見東皇太一等人的狀態都跟他一樣。
并且他還看見那些躁動的尸首又重歸平靜，緩緩飄回原來的位置。
再然后，蘇寒漸漸失去意識，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半個身子泡在水中，半個身子在岸邊。
“這是……”
蘇寒爬上岸，眺望四周，發現東皇太一等人都已經不見蹤影，這座湖泊好像之前那座，可又不是之前那座，因為清澈見底的湖泊下方，并沒有那些尸首。
“師兄，你看那個家伙，是不是凡人啊，一個凡人是如何來到玄女湖的？”
突然，蘇寒背后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
轉身望去，只見一大一小兩個道人正在看著他。
小的那個是道童，約莫七八歲的樣子，二人身上的氣息不同尋常，蘇寒有意看看他們的修為，結果發現看不透。
直到這時，蘇寒才發現自己體內空蕩蕩的，多年修行而來的修為早已不見。
“凡人，你來這玄女湖作甚？這可不是凡人該來的地方，你路上沒碰到妖怪？”
道童再次開口，這次卻是看著蘇寒。
“在下……無意中闖入此地，這就走。”
蘇寒沉吟了幾息，緩緩開口，隨后轉身便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他能感覺到那兩個道人的目光一直在跟隨他，直到走出數百丈，這種感覺才逐漸不見，等蘇寒轉身看去，果然，兩道身影已經消失了。
“你在找我們？”
一道聲音蘇寒背后響起。
蘇寒心中嘆了口氣，轉身望去，果真又是那兩個道人。
年輕道人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略帶審視的打量蘇寒。
“尋常修士都未必能活的走到這玄女湖，你身上沒有修為，明顯是個凡人，怎么過來的？”
年輕道人淡淡的道。
“實不相瞞，在下也不知道。”
蘇寒想了想，微微搖頭，“在下本該在另外一座湖泊，誰料無意中跌落湖中溺了水，再醒來，已經是在這了。”
“還有這種事？”
年輕道人神色古怪：“這是我近幾年聽到的最古怪的事，我覺得你還是跟我回去見見師尊，看看師尊怎么說吧。”
“對，跟我們回去，你要是妖族偽裝的，在師尊面前就得露餡。”
道童立即點點頭。
“也可。”
蘇寒想了想，微微點頭。
他想弄明白自己的處境，這兩個道人看起來不是邪魔外道，跟他們走一趟也無妨。
且看他們這幅樣子，他就算不走對方也會用強。
路上，兩個道人詢問蘇寒的姓名。
蘇寒也不隱瞞，直接真名告知。
并且隨口問了一下兩人的姓名。
“我沒有名字，是被師尊撿回來的，師尊賜我道號盤古。”
道童笑道。
“哦，盤古……巧合吧？”
蘇寒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叫虛北玄，因為從小生了怪病，本來活不了，家里有人認得師尊，就書信請師尊登門看病，后被師尊帶回此地。”
年輕道人淡淡的道。
虛……北玄？
蘇寒神色更古怪了。
初始神界第一代神靈，以一敵百，戰百名九級神魔，最終才堪堪落敗的虛北玄？
這也是巧合？
“不對啊，虛北玄是第一代神靈，那他此刻也不是神靈的樣子，其還有師尊……”
蘇寒眉頭微微皺起。
不會吧。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猜測。
難道說初始神界從一開始，是沒有神靈存在的，或者說，是沒有那種大修士存在的？
類似那種小世界，如地仙界一樣？
要是如此，那一切就說的通了。
可有一點也是說不通。
初始神界早就被神魔戰場滅了，虛北玄也早就死了，而他現在見到了曾經的虛北玄，這一切如何解釋？
穿越了時間？
還是入了幻境？
對于前者，蘇寒也能有些理解，死神權柄就有掌握時間的能力。
只是……時間與空間不同，死神權柄所能影響的也只是人與物，無法影響到整個空間，整個時空。
“你臉色怎么這么古怪？著涼了？”
盤古道童有些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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