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治邪押煞符是師父親手繪制的,普通邪祟根本招架不住。

  可傅輕宴身上的黑氣,竟是直接把符紙毀掉了!

  傅彧升和湛雪看到眼前的場景,皆是一驚。

  玄術這種東西,兩人以前只是聽說。

  但剛剛,他們親眼看到符紙變成了黑色!

  湛雪回過神來,迫不怒氣上涌及待地問:“怎么樣,阿宴還有救嗎?”

  南星點頭:“有救。”

  這家伙可是跟她氣運相連的人。

  就算是一只腳踏進鬼門關,也得想辦法給拽回來!

  南星遣散眾人,獨自留在房間里,再次抽出一張治邪押煞符,掐指念出一段加固口訣。

  符紙邊緣瞬間冒出金光。

  南星指尖夾住符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拍在傅輕宴的胸口。

  黑氣遇到金光開始劇烈震顫!

  不消片刻,便被符紙吸了進去。

  南星稍稍松了口氣。

  但懸著的心并未放下。

  因為她感覺到,傅輕宴不是單純的撞邪,而是被人下了惡毒的詛咒。

  對方以自身壽命為契,詛咒傅輕宴不得好死,并且成功了。

  “大哥,你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南星小聲嘟囔,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她看過傅輕宴的生辰八字。

  這家伙財星官星繁榮,命中自帶天醫,如果不是有人不惜折損陽壽也要詛咒他,至少能享三世帝王命。

  而作為和他氣運相連的自己,也會被他的好運影響,在玄學之路上一展宏圖。

  但現在……

  南星抿了抿唇。

  傅輕宴被下的詛咒十分歹毒。

  只有找到那個詛咒他的人,并將那人的血和傅輕宴的血混合在一起,再由大師做法,才能將詛咒徹底解除。

  思忖間,床上的男人忽然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往懷里一拽!

  南星毫無防備地趴上傅輕宴結實的胸膛。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男人緊緊抱在懷里。

  傅輕宴的身上很冰。

  像死人一樣冰。

  南星感覺到男人抱著自己的手臂越來越緊。

  與此同時,身體的某處像是打開閘門,氣運源源不斷地渡向傅輕宴。

  南星一驚,連忙從傅輕宴懷里掙脫!

  緊接著,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聽到房間里的動靜,司常林等人沖進來。

  “南星,出什么事了?”司常林急忙扶起女兒,臉上的擔憂清晰可見。

  南星搖了搖頭,“沒,沒什么……”

  氣運相連的兩個人,其中一方氣運不足時,會本能地從另一個人身上索取。

  方才傅輕宴那一抱從她身上渡走了不少氣運,害得她腿都軟了。

  湛雪唇瓣緊抿,視線掠過傅輕宴胸口上貼著的符紙時心臟一沉,惶恐地問:“那東西……是不是很厲害?”

  南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夫妻倆:“傅三少可有仇人?”

  傅彧升思忖片刻,道:“仇人談不上,最多是競爭對手,阿宴接手傅氏工作后拿下了星光商業街的項目,京城祁家一直對這個項目虎視眈眈,若說有仇,也只能是他們了。”

  聞言,南星若有所思。

  京城四大家族分別為傅家、祁家、霍家、司家。

  其中競爭最激烈的,當屬傅家和祁家。

  難道,是祁家人給傅輕宴下的詛咒?

  “南星,為什么忽然這么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司常林追問。

  南星不置可否,“傅三少被人下了詛咒,對方以自身陽壽為代價詛咒他生不如死,想解開這個詛咒,必須找到那個給他下咒的人。”

  夫妻倆一聽,眉頭倏然擰緊!

  司常林亦是一臉震驚。

  原來傅輕宴忽然病重,是因為受到了詛咒?

  難怪好端端的一個人忽然就不行了……

  “怎么才能找到那個下咒的人?”湛雪迫不及待地問。

  “施咒者受到反噬,自身也會被死氣纏繞,只要我見到對方本人,就能確定是不是他干的。”

  “必須見到本人才行嗎?”傅彧升問。

  南星點點頭。

  若是放在以前,她只需要通過照片就能感應出來。

  但現在,她的靈力被傅輕宴拖垮,也只能用這種笨辦法了。

  “既然如此……”司常林頓了頓,“阿宴和顏顏的訂婚宴就在月底,到時京城各大家族的人都會到場,正好可以讓南星當面篩選。”

  “您確定司顏會出席?”南星半點面子也沒給司顏留,“她昨天不是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要取消婚約,說她不想嫁給傅三少守活寡?”

  話落,傅彧升和湛雪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傅輕宴生病以來,司顏從沒來探望過,夫妻倆雖然不說,心里卻早已不滿。

  畢竟,當初是司顏死活要嫁給傅輕宴。

  若不是兩家交情匪淺,怕是早就撕破臉了。

  司常林沒想到南星會忽然提這事,尷尬地拽了拽她的袖子,“南星,你怎么在叔叔阿姨面前說這些……”

  “我只是想告訴傅先生和傅夫人,我愿意代替司顏嫁給傅三少。”南星表情淡定,“據我所知,母親生前為我和傅三少定下過娃娃親,一來我想完成母親的遺愿,二來我也有信心解開傅三少身上的死咒。”

  “但前提是,我必須做傅家的少夫人。”

  司常林瞠目結舌,儼然被南星堅決的態度驚到了。

  他還以為南星昨晚只是說說而已。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鐵了心要為司顏跳這個火坑!

  “南星,你真的愿意嗎?”湛雪激動地握住南星的雙手,“萬一……我是說萬一,那個給阿宴下死咒的人沒找到,連累到你怎么辦?”

  南星看著湛雪的眼睛,一臉認真道:“那我就下去陪傅三少。”

  司常林一聽這話臉都黑了!

  他這閨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湛雪沒想到南星如此真摯,淚水瞬間打濕眼眶,“自從阿宴生病,追在他屁股后面的女孩子全都作鳥獸散,只有你不嫌棄他……”

  南星扯了扯嘴角,心想,她哪敢嫌棄?

  她的命可是在傅輕宴手里握著呢!

  訂婚宴換人的事很快就敲定了。

  司常林雖然于心不忍。

  但考慮到南星個人的意愿,還是咬牙答應下來。

  ……

  司常林和南星離開后,湛雪繼續守在傅輕宴身邊。

  恍惚中,她看到傅輕宴原本蒼白的臉龐竟然紅潤了幾分,一天到晚擰緊的眉頭也松開了。

  湛雪欣喜不已,連忙叫傅彧升過來。

  “彧升,你快看看咱們的兒子,臉色是不是好多了?”

  傅彧升點頭,“確實好多了!”

  “許煙的女兒果然厲害,隨便兩下子,就把阿宴從鬼門關拉回來了……”湛雪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

  傅彧升摟住湛雪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天無絕人之路,阿宴能娶到這樣的妻子,是他的福氣!”

  ……

  此時,司家。

  司顏趴在床上。

  背上、胳膊上、腿上,到處都是青紫色的鞭痕。

  “寶貝忍著點兒,媽媽給你上藥啊……”蘇扶雅手里拿棉簽。

  棉簽碰到傷口的瞬間,司顏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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