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對的,更不知道怎么做他們才會喜歡自己。

  甚至有時候覺得,一定是因為她太差勁了,他們才會這樣對她。

  “我之所以加入他們的團隊,是因為方峻野說他是靈媒,我想通過他再見我媽媽一面。”提起母親,小九的表情有些失落。

  南星從小九的面相看出她母親已經不在人世,嘆了口氣:“這種事確實可以找靈媒,但你找錯人了,他根本不會通靈,一直都在騙你。”

  小九有些驚訝,“可他幫過很多人,那些人也都很感謝他……”

  “那都是他找來的托,他們幾個為了流量無所不用其極,而你相信鬼神,和他們的想法背道而馳,自然融入不進去。”

  聽到南星這么說,小九終于明白了。

  原來不是她性格不好,不招人喜歡。

  是她的想法一開始就和那幾個人不一樣。

  “你想見母親,我可以幫你。”南星忽然開口,“我能感覺到,她應該還沒有投胎。”

  小九聞言,眼睛立刻就紅了:“真的嗎?姐姐,我真的還能見到她嗎?”

  南星點點頭,“其實她也想見你,只是因為一些原因被困住了。”

  “是什么東西?”

  “我需要先看一下你母親的照片。”

  小九連忙掏出手機,點開母親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很漂亮,和小九長得很像,笑容溫柔得猶如一縷春風。

  南星觸摸照片感應了一下,道:“你母親生前有一個很喜歡的首飾盒,說是要拿來給你當嫁妝?”

  “對對,是有個首飾盒。”小九點頭如搗蒜。

  “現在那個首飾盒不在你們家?”

  “是的。”小九抿了抿唇,“我母親去世后,父親就讓人把她的東西全扔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還因為這件事跟他吵過,他只跟我說,人死不能復生,那些東西看著也是礙眼,還不如扔遠一點。”

  一旁的傅輕宴皺了皺眉。

  這男人未免也太薄情了些。

  老婆去世,竟然跟女兒說這種話。

  他要是那人的兒子,早就罵回去了。

  “美女姐姐,那個東西很重要嗎?”小九問。

  “很重要。”南星一句話,讓小九心涼了半截,“你母親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嫁一個好男人,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她的執念都附著在了那個首飾盒上,必須找到那個首飾盒,你才能見到她。”

  南星話音剛落,一個中年男人便在保鏢的陪同下匆匆趕來。

  小九看到男人,臉上閃過一絲不知道是驚訝還是惶恐的表情,“爸?”

  傅輕宴看到男人的瞬間也愣住了。

  霍遇山?

  怎么會是他?

  “霍酒酒,我說了多少次,讓你不要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你怎么就是不聽呢!”霍遇山一把擒住小九的手腕,怒火中燒,“走,跟我回家!”

  “放開我!”霍酒酒拼命掙扎,“我找到和媽媽見面的方法了,我要見她!”

  “啪——”

  霍酒酒說完,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

  霍遇山打完霍酒酒,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

  “你打我也沒用,我就是要見媽媽,她去世的時候我在國外,沒能見她最后一面,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霍酒酒紅著眼眶,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霍遇山被女兒的淚水刺痛,狠狠閉了閉眼,“我說了,人死不能復生,她的骨灰都已經灑到海里了,你不可能再見到她!”

  “可以的,那個姐姐說可以的。”霍酒酒掙脫霍遇山,跑到南星身邊,“人死后是有靈魂的,姐姐說她可以幫我……”

  “霍酒酒,你就非要聽信一個江湖騙子的讒言嗎?”

  霍遇山作勢去拽霍酒酒,卻被傅輕宴擋在面前。

  “霍總,你女兒也只是想念母親而已,何必要斷她的念想呢?”

  霍遇山微怔。

  看到對面站著的人是傅輕宴,露出驚訝的表情。

  “阿宴?怎么是你?”

  “這座莊園是我剛買下來的。”傅輕宴頓了頓,“至于你口中的江湖騙子,正是我的未婚妻。”

  霍遇山:“……”

  他在熱搜上看到霍酒酒加入的探險隊直播遇到怪事,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本以為這地方像網上傳的那樣,是個無主之地。

  沒想到,竟然被傅輕宴買去了。

  “阿宴,今天的事讓你看笑話了,我現在就帶酒酒回去。”霍遇山態度堅決,并沒有因為傅輕宴的質問而改變想法。

  傅輕宴眸光微沉,“霍總這么急著帶霍小姐走,是不相信我未婚妻真的能通靈?”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都不會讓酒酒接觸這種東西。”

  南星看出霍遇山心意已決,邁步走到他面前。

  “霍總,在你帶霍小姐離開之前,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么?”

  “你把霍太太的首飾盒放哪了?”

  霍遇山瞳孔微顫。

  緊接著,冷冷吐出兩個字:“扔了。”

  “扔在哪了?”

  “海里,和骨灰一起。”

  聽到這個答案,霍酒酒腳下一個踉蹌。

  父親竟然把首飾盒扔到了海里!

  “姐姐,那我媽媽是不是……是不是永遠都要被困在那里了?”

  南星沒回答,用沉默給了霍酒酒最殘酷的答案。

  母親的靈魂隨著執念被拋進了海里。

  大海那么深,那么冷。

  她在那里該有多害怕?

  而且南星也說了,她是想見自己的。

  如果不是父親自作主張扔了她的東西,她們還是有機會見面的!

  想著,霍酒酒猛地沖到霍遇山面前,抓住他的衣領,淚水落了滿臉。

  “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把首飾盒扔到海里?你明知道那是媽媽留給我的嫁妝!”

  霍遇山咬緊牙關,“霍家不缺錢,你想要什么爸爸都可以給你。”

  “那不一樣!”霍酒酒低下頭,渾身都在顫抖,“那是媽媽對我的愛,是她留給我的念想,我以為你說扔了是騙我的,我以為……”

  霍酒酒再也說不下去。

  她頹然蹲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看著霍酒酒這個樣子,南星心里很不好受。

  但她也沒立場說什么。

  正想著,傅輕宴再次開口:“現在的深海打撈技術已經很成熟了,既然霍家不缺錢,打撈一個首飾盒應該不是難事。”

  “霍總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幫忙。”

  傅遇山沒想到傅輕宴會這么說,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的家事本不想讓外人插手。

  但傅輕宴畢竟是傅彧升的兒子。

  他不得不看在傅彧升的面子上對他客氣些。

  “霍小姐看上去不太好,我先帶她去房間休息一會兒。”

  南星將霍酒酒扶起來。

  霍遇山看著霍酒酒失魂落魄的樣子,于心不忍,終于沒再阻攔。

  ……

  南星扶著哭到脫水的霍酒酒來到一間客房,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然后趁她喝水的時候,往她身上打了張安神符。

  在安神符的作用下,霍酒酒很快冷靜下來。

  她頂著一雙腫成桃子的眼睛道:“南星,謝謝你。”

  南星一怔,“你認識我?”

  “剛才我父親叫你未婚夫阿宴。”霍酒酒道,“我雖然不怎么參加豪門活動,但對你們這些大人物還是有所耳聞的。”

  “我聽說傅三少之前病入膏肓,是你用玄學把他治好的,那個時候我就很想見你一面,但父親一直不允許,說那些都是假的,讓我不要相信。”

  南星:“霍總好像對玄學很抵觸?”

  霍酒酒捧著水杯,羽睫遮住眼底的光,“他抵觸的不是玄學,而是我媽媽。”

  南星不語,等著霍酒酒繼續往下說。

  “三年前我母親車禍去世,那時我在國外,關于車禍的細節只能從父親口中得知。”

  “他說母親那天是在跟情人私奔的路上出事的,為了一個男人搭上性命,死了也是活該。”

  “他還說,她之所以留那個首飾盒給我,也是因為心里愧疚,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彌補我。”

  “所以在她死后,父親把她的東西全都扔了,一樣也沒留。”

  霍酒酒低著頭,手指絞在一起。

  “我不知道父親為什么這么想,因為在我的記憶里,母親一直是個很保守的人。”

  “她生前是一名環境生態學家,一生致力于環保事業,眼睛里除了我父親沒有其他男人。”

  “我不相信他會為了一個男人拋棄父親,拋棄我,拋棄這個家。”

  “所以這些年,我一直想通過一些特殊手段再見她一面,當面問問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們了。”

  聽完霍酒酒說的,南星道:“你媽媽沒有不要你們。”

  “我觀她夫妻宮飽滿,眉心間距略寬,應該是個重感情的人,這樣的人,一般不會做出背叛家庭的事。”

  “真的嗎?”霍酒酒有些激動,“你還會看面相的?”

  “略懂一二。”

  她剛才只看了一眼霍酒酒母親的照片,就確定她和霍遇山的感情應該很融洽。

  現在變成這樣,應該是有什么誤會。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媽媽是被冤枉的,我要去告訴父親!”

  “等一下。”南星叫住霍酒酒,“你父親未必不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什么意思???”

  南星不答反問:“你父母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霍酒酒連忙寫下來。

  南星掐指一算,口中喃喃:“果然……”

  “到底怎么了?”霍酒酒迫不及待地問,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南星。

  南星不疾不徐道:

  “你母親傷官生財,是個有才華有抱負的人,她和你父親的姻緣線也十分牢固。”

  “但因為她四柱干支配合適當,成傷官生財而不制七殺,導致格局盡破,這才英年早逝。”

  “如果不是因為天道阻攔,她和你父親的感情應當非常融洽,絕不會有第三者能拆散他們。”

  霍酒酒聞言皺了皺眉:“既然如此,我父親為什么堅稱母親出軌了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

  十分鐘后,霍遇山和傅輕宴過來了。

  霍酒酒以為父親是要帶她走的,一把抓住南星的手臂,“南星,我不能回去,回去會被關起來的……”

  南星拍了拍霍酒酒的手。

  正準備跟霍遇山進一步溝通,男人忽然低下頭:“酒酒,對不起,是爸爸騙了你。”

  霍酒酒:“???”

  “你母親的首飾盒我沒有扔到海里,我把它放到一棟閑置的別墅里了,一會兒我把地址發你,你想要的話,自己去拿吧。”

  霍酒酒“騰”地站起來,“爸爸,你認真的?”

  霍遇山點點頭,“我只是不想你那么執著,畢竟是你媽媽先不要我們的,這樣的人不值得被思念。”

  霍酒酒才不管霍遇山怎么說,扭頭看向南星:“南星,我們現在可以去取首飾盒嗎?取到之后是不是就可以見她了?”

  南星剛要點頭,就聽傅輕宴道:“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不休息,我們還要休息。”

  南星:“……”

  什么叫“我們”?

  她可沒想休息。

  霍酒酒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聽到傅輕宴這么說,也覺得自己太著急了,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南星,你先跟你老公休息吧,等你休息好再說。”

  南星沉默片刻,糾正:“我們還沒結婚,準確說,他只是我的未婚夫,而不是老公。”

  霍酒酒:“……”

  傅輕宴:“……”

  “好吧,那你先和你未婚夫休息吧。”霍酒酒怪怪改口。

  心里想的卻是:未婚夫遲早變老公,糾結這個稱呼有什么意義?

  ……

  由于莊園離放首飾盒的別墅比較近,南星建議霍酒酒今晚住在莊園里。

  南星將她帶到一個房間門口,道:“事先聲明,這座莊園里有很多靈體,雖然他們不害人,但如果你介意的話……”

  “不介意!”霍酒酒果斷搖頭。

  “那就好。”南星說完,徑直走進房間。

  霍酒酒愣了一下,“你不跟你老公……跟你未婚夫一起睡嗎?”

  南星頭也沒回,“結婚之前,還是應該保持距離。”

  霍酒酒一臉驚訝。

  現在這個年代,談戀愛就可以同居了。

  訂婚了竟然還要分開睡?

  南星沒有聽到霍酒酒的腹誹,換好睡衣,徑自去衛生間洗漱。

  聽著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霍酒酒掏出手機,準備跟粉絲們解釋一下直播中斷的事。

  沒想到剛登錄賬號,就被私信轟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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