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薇沉默片刻,道:“好,我答應你。”

  南星有些意外,沒想到她這么痛快就答應了。

  “我覺得安迪剛才說的那些話很有道理,最重要的是,你和司寰宇確實救了我的命,如果沒有你們,我現在很有可能就是一具焦尸了。”

  想到廠房里發生的事,謝薇還有點心有余悸。

  雖然她還不確定司寰宇到底有沒有欺負她。

  但光憑他從大火里把她救出去這一點,就足以讓她放下面子去幫他了。

  “你能這么想,再好不過。”

  南星原本還擔心謝薇不愿意配合。

  沒想到一場大火,讓二哥因禍得福。

  “那薇薇身上的煞氣要怎么去掉呢?”安迪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她已經不在乎謝薇未來的星途會不會坦蕩了。

  她只希望謝薇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好好生活,這就足夠了。

  “解鈴還須系鈴人,謝小姐身上的煞氣是姻緣線帶來的,所以,必須找到那個被她下情降的人,把兩人身上的孽緣解開,才能恢復正常。”

  謝薇聞言皺了皺眉,“一定要找到那個人嗎?他恐怕不會愿意見我……”

  本來下降頭的行為就很惡劣。

  要是讓對方知道,她前后三次對他做那種事,他們之間恐怕連表面關系都維持不住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聯系他了。”

  謝薇一愣,“你說什么?你聯系他了?不對……你知道他是誰?”

  南星沒有透露自己觸物感應的能力,而是道:“手鏈既然是那個人送給你的,只要查到送手鏈的人是誰,不就一清二楚了?”

  謝薇連忙問:“那他怎么說?他是不是覺得很莫名其妙?畢竟我跟他根本沒什么交集……”

  南星點點頭,“他確實挺意外的,但是他很大度,即使聽到你給他下了降頭,也沒有要找你的麻煩,反而愿意出面幫忙。”

  “真的嗎?”謝薇怔怔出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還以為,男人知道這件事后會大發雷霆,甚至是打擊報復她。

  沒想到……

  “由于你對他的執念太深,我做法的時候,你可能會失去意識,做出一些夸張的舉動。”南星好心提醒,“換句話說,你會在他面前失控。”

  她雖然沒有喜歡的人。

  卻也明白,在所愛之人面前表現出狼狽的一面會有多么社死。

  更何況,謝薇還是個明星。

  公眾人物生活在聚光燈下,最看重面子。

  “失控是什么意思?薇薇不會在他面前脫衣服吧?!”

  安迪一句話,讓在旁邊默默喝水的傅輕宴差點兒噴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安迪趕緊抽了張紙巾遞給傅輕宴。

  傅輕宴接過紙巾,對南星道:“我去外面等你。”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是一秒也聽不下去了。

  南星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其實可以不用等我。”

  她好像從頭到尾也沒說讓傅輕宴跟著過來?

  結果男人跟個門神似的往旁邊一杵,弄得她還挺不自在。

  傅輕宴無語凝噎,卻也差不多習慣了南星的高冷。

  他將擦過嘴的紙巾扔到紙簍里,轉動門把手。

  誰知房門一開,竟看到湛雪雙手抱胸地站在外面。

  傅輕宴:“……”

  湛雪似乎早就料到傅輕宴會中途跑出來,冷著臉問:“你去哪?”

  傅輕宴隨手將門帶上,道:“我就出來透透氣。”

  湛雪嘆了口氣,踩著高跟鞋走到傅輕宴身邊。

  “南星剛剛死里逃生,正是最脆弱的時候,眼下她剛醒過來,就跑去幫司寰宇收拾爛攤子……你作為未婚夫,就不能給她點精神上的安慰嗎?”

  “您看她像是需要安慰的樣子?”聽到湛雪這么說,傅輕宴下意識反駁,“何況醫生都說了,她只是落了點皮外傷,沒什么大礙。”

  湛雪被傅輕宴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氣得不輕,伸手擰他的胳膊。

  小時候傅輕宴不聽話,她就會擰上去。

  現在傅輕宴長大了,胳膊上都是肌肉,這一擰無異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見湛雪偷偷甩手,傅輕宴無奈道:“媽,我覺得你真的誤會她了,那丫頭一向特立獨行,不需要別人看顧,而且我能感覺出來,她挺嫌棄我的。”

  “你成天拉著個驢臉,她不嫌棄你嫌棄誰?”

  “……”

  “我說過多少遍了,要多笑笑,別玩兒霸道總裁那套,你還不配。”

  “………”

  傅輕宴感覺被親媽侮辱了。

  正準備躲遠點,眼不見心不煩,又被湛雪一把拉回來。

  “你不會還在想著那個女孩兒吧?”湛雪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狐疑。

  “什么女孩兒,莫名其妙。”

  “別給我裝,我說的是誰你還不清楚嗎?”湛雪擋住傅輕宴的去路,“不是我說,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人家肯定早把你忘了,那時候你和她都是小孩子呢,她又比你小那么多……”

  “好了,媽,我不想聊這件事。”傅輕宴忍無可忍地打斷湛雪,“我找她不是為了再續前緣,只是想跟她當面說聲謝謝,畢竟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

  “還有,我討厭聯姻跟那個女孩兒沒有半點關系,只是單純不喜歡被人擺布,自始至終都是如此。”

  傅輕宴的一番話,將湛雪懟得啞口無言。

  “南星那邊還沒結束,我先出去走走。”

  話落,傅輕宴邁著大步走遠。

  望著傅輕宴的背影,湛雪嘆了口氣。

  剛才她確實是有點口不擇言了。

  傅輕宴和那個女孩兒認識的時候還那么小,若說生出什么情愫,那是不可能的。

  充其量是一份執念。

  一份想要再見她一面,看看她過得好不好,跟她說聲謝謝的執念。

  但是正所謂,執念可使磐石穿,深情可抵歲月長。

  就算傅輕宴當年對那個女孩兒沒有想法,如今這么多年過去,女孩兒正值芳齡,也難說會發生什么。

  湛雪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病房。

  也許因為南星是許煙的女兒,她從第一眼見到就很喜歡,想讓她做自己的兒媳。

  而且她覺得,南星應該也對阿宴有意思。

  不然為什么又是救他的命,又是抱他?

  湛雪越想越覺得兒子薄情,甚至覺得他有點不知好歹,對他的那點愧疚蕩然無存,連忙掏出手機打給傅彧升。

  “老公,你之前上過的那個男德班還開著嗎?我想把阿宴也送進去……廢話,有其父必有其子,你都去了,他能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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