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的畫展開展的這天,除了沈寬家里其他人都去了。
沈家給他弄的場地挺大,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了,有商業圈的富豪,也有不少文人圈子里的人。
沈玉竹看到了他的老師,立馬就上前去打招呼。
“小姑奶奶讓他們交談去,咱們自己進去看。”
他最不喜歡和這些人打招呼了,得笑,說話也得斟酌,要不然一不小心說錯話了容易得罪人。
沈知音被抱著也不掙扎,對她來說和誰一起都一樣。
他們兩個都是沒太多藝術細胞的,不過沈玉竹的畫就算是沒有藝術細胞的人看了也會覺得很舒服。
兩人基本是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鉆,然后站在一邊聽他們夸畫夸人。
“這雪景看得人身臨其境,我原本都不喜歡冬天的,太冷,但是玉竹的雪景畫給人一種暖冬的感覺,看得我覺得是自己以前沒好好欣賞過冬季的美了。”
“可不是,我都想去雪山看看了……”
“玉竹少年天才,每一幅畫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可惜他賣的畫太少了。”
沈知音和沈暮野正聽得起勁兒,忽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就插進來了。
“他還是太年輕了,看了那么久除了風景畫就是風景畫。”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嗤笑:“這都多少年了,沈玉竹的畫除了山川樹林就是河流海洋,要我說,一個真正天才的畫家如果只能畫這些,那就有愧他天才之名。”
沈暮野不高興了,雖然他覺得那些夸他三哥的話挺肉麻的,但這人沒品的貶低是什么意思?
“你誰啊?不喜歡看別看,來別人的畫展大肆批評顯得你多能似的,那么能逼逼有本事你畫啊。”
那男人等著別人提問他好說得更多呢,沒想到事情沒按他的預料發展,反而直接被懟了。
他惱羞成怒:“你是誰?粗魯沒見識,現在的畫展真是什么人都讓進來了。”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沈玉竹從成名到現在,我們看到的他所有的畫都是風景畫。
就算再天才如果只局限于一種風格的畫,那總會有江郎才盡的一天,說真的今天的畫展我很失望。”
人本就是一種很容易被帶動情緒的生物,聽他這么一說大家不約而同地都覺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兒。
同時也有人認出這男人了。
“你是馮畫家吧,聽說你也準備辦畫展了?”
“哈哈哈,見笑見笑,剛在XX國得了個獎,我那些畫也是時候出來見見光了。”
“您謙虛了,這次好像得了第二名,馮先生你準備什么時候舉辦畫展?到時候我一定去看看。”
沈暮野怒了,這家伙竟然踩著他哥給自己宣傳,真TM的不要臉!
這個小人老子今天打爆你的牙!
沈知音一把按住了他的腦袋。
“冷靜點。”
沈暮野最近快引氣入體了,他的脾氣本就有些急躁,擁有單火靈根的他不加以控制以后脾氣只會更加暴躁。
“發生什么事了?”
沈修然,沈玉竹和他的老師都過來了。
沈暮野頓時把剛才那男的說的那些話都重復了一遍。
“三哥這人是不是嫉妒你啊,怎么明里暗里都是在損你的。”
沈玉竹一臉茫然:“我不認識他啊。”
沈修然表情冷了下來。
那男人看見沈玉竹和他的老師有點心虛,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沈玉竹,我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了點但也是為了你好,你得承認這兩年你的畫的確沒什么突破。”
沈玉竹的老師黑著臉:“馮茂,你這話也就說給外行聽聽,可別以前輩自居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玉竹的畫有靈氣,哪怕只畫風景都比你畫的那些花里胡哨匠氣十足的畫好十倍百倍!”
馮茂怒不可遏:“唐老,就算沈玉竹是你學生你也不用這么貶低別人的努力偏袒他吧,我好歹也是個老畫家你拿我和他一個只會畫風景的毛頭小子比?”
唐老吹胡子瞪眼,他說話向來很直,所以聽起來就不怎么好聽。
現在馮茂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的樣子,營造出一種唐老仗著自己資歷深欺負他的樣子。
沈玉竹根本不會吵架,只能去安撫老師,怕他氣出個好歹來。
沈暮野一臉要上去干架的樣子。
馮茂立馬道:“怎么?你們想仗著人多欺負人?”
他義正言辭:“作為畫家,他的畫給人欣賞也是要讓人點評的,如果我說這么幾句就受不了了,那他以后還怎么精進?”
等他說完沈知音稚嫩的聲音響起。
“那畫家抄襲別人的畫怎么辦?”
馮茂:“抄襲?拿別人的作品當自己的,這根本不配為人!”
周圍出現了掌聲,覺得他說得好。
“那你為什么要抄襲你學生的畫呀?”
稚嫩軟糯的聲音打破了周圍熱烈的氛圍。
鼓掌的人一時間都尷尬了。
那個小姑娘說什么?馮茂抄襲他學生的畫?
馮茂表情扭曲了下,但很快冷靜下來。
“你這小姑娘在說什么?我馮茂坦坦蕩蕩豈容你如此污蔑!”
他看向沈玉竹:“怎么,你們竟然卑鄙到讓一個小孩子污蔑陷害我嗎?”
大家看向沈知音。
沈知音目光灼灼:“你不僅抄襲學生的畫,你私底下還喜歡摳腳丫子,腳氣臭得嘞,摳完還不洗手。”
剛才和他握手的幾人,頓時臉都青了。
馮茂大吼:“我不是,我沒有!”
“你有,你不僅摳腳丫子,還禿頂,這頭發是假的。”
眾人的目光落到他頭頂,沈暮野此刻動作那叫一個迅速直接上前幾步扯掉了他的假發。
頓時一個地中海形象的馮茂暴露在大家眼前,沒了頭發的他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噗嗤哈哈哈……”
沈暮野不客氣地大笑了起來。
周圍其他人也忍不住傳來笑聲。
“還有……”
除了馮茂之外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馮茂:你閉嘴啊,你不要說了啊!
可惜他阻止不了,因為沈家有保鏢對他虎視眈眈。
“你晚上還喜歡穿著黑絲襪到gay巴跳舞。”
說完她扭頭問沈暮野:“小侄孫什么是gay巴啊?”
這個是她的知識盲區了。
沈暮野:……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周圍眾人目光閃閃發光的看向馮茂,沒想到啊,有的人表面正經私底下竟然是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