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回過神,強撐起一個笑:“是啊,蕭先生有什么好的房源可以介紹嗎?最好是我嬸嬸沒法干涉的。”
蕭北聲拿起浴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漬,“幫你,我有什么好處?”
“看在我們的小小交情上,蕭先生要不可憐可憐我?”蘇曼可憐兮兮。
蕭北聲挑眉:“我們有什么情?”
蘇曼咬牙:還真是個黑心資本家,全是利益,沒有一點感情。
蕭北聲沒再理她,喝了口飲料,又下了泳池。
蘇曼站在岸邊看了片刻,走到池邊,目光堅定,盯著泳池里的蕭北聲,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嘩”地一聲,一道完美的弧線。
她以極標準的跳水姿勢躍進了泳池。
脫掉外衣的她肌膚如玉瑩白,輕捷靈巧的身形快速游向蕭北聲,像只美人魚。
在她跳下水的剎那,蕭北聲就停了下來。
等她游到近前,他停在池邊,垂眸看著她,眼神玩味。
蘇曼的一雙長腿,有意無意地勾纏他,“我思考了一下,覺得我們應該還是有點情分的。”
蕭北聲摁住了她胡作非為的腿,“什么情,奸情?”
他對她無動于衷,要不是蘇曼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都要打退堂鼓了。
她一不做二不休,摟上了蕭北聲的脖子,貼了上去。
蕭北聲背脊微僵,瞳孔驟然縮緊,眸色漸深。
下一秒,換成蕭北聲反客為主。
……
蕭北聲答應了蘇曼會給她找房子,不過得花點時間。
蘇曼也理解,畢竟他日理萬機,能擠出時間幫她,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幾天后,蘇曼請蕭北聲吃飯,順便要把他那件大衣還回去。
之前她把衣服送去干洗后,才得知這件外套,是一個知名國際設計師的私人手工定制,價格貴得離譜。
蕭北聲這次很紳士主動,問她什么時候方便,派人過來接她。
蘇曼說不用,她正巧要到鼎盛附近辦事,辦完事,直接去公司樓下等他就好。
她愿意折騰,蕭北聲也沒再多說什么。
下午四點多,蘇曼就到了鼎盛樓下。
為了避人口舌,她沒有直接進公司大樓,而是在附近商圈找了一家咖啡店打發時間。
她剛坐下沒多久,路邊停下一輛亮眼的跑車,看到車牌號,蘇曼幾乎是下意識起身離開。
顧子恒打開車門,幾步搶到蘇曼面前,蠻橫地扯住了她,“你他媽還想躲哪兒去?”
蘇曼擰眉:“我跟你好像沒什么好說的了吧。”
“拉黑老子,你真是能耐啊蘇曼。”
蘇曼用力掙扎,但是男女力量懸殊,怎么也甩不開他。
顧子恒兇狠質問:“你跟蕭北聲怎么回事,外面到處說你跟他住一塊兒了,你和他睡了?”
“這恐怕不關你事吧。”蘇曼也惡狠狠瞪回去。
“我他媽問你,你是不是跟他睡了!”
他這么一吼,咖啡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蘇曼忽然覺得有些累:“顧子恒,你有意思嗎?劈腿出軌的是你,讓別人懷孕的也是你,現在你鬧這么一出,是為什么?”
為什么?
這倒是把顧子恒問住了。
他弱弱說:“我媽要見你。”
提到顧母,蘇曼不掙扎了。
之前跟顧子恒談戀愛,顧子恒的母親待蘇曼不錯,有時候,蘇曼覺得顧母待自己,比嬸嬸更像個親人。
“她生病住院了,剛一醒,就說要見你。”
蘇曼僵在那里,仿佛經過了一個世紀的掙扎,她才說:“你放開我,我可以自己走。”
顧子恒松開她,蘇曼自己上了副駕駛。
鼎盛集團大樓。
五十八層的總裁辦公室里,巨幅落地窗邊,男人看著樓下咖啡店前的一幕,眉眼冷沉。
“北聲,聽說你把沈家那個小美女帶回沁乾云府了,這回你玩真的?”身后的人一聲嬉笑。
蕭北聲盯著樓下,那輛亮眼的跑車已經絕塵而去。
他冷笑:“解悶罷了,比起其他女人,她還算有點意思。”
“嗐!我說呢,沁乾云府那地方,是你跟洛顏……作為好兄弟,我是希望你能從洛顏這個坑里出來,但是,我更不建議你沾這個蘇曼,她跟洛顏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曼正要給蕭北聲發信息,說自己臨時有事不能赴約,還沒編輯好,對面的短信先一步發了過來,“加班,今晚不約了。”
一貫沒有多余感情的口吻。
蘇曼覺得有些巧,但不疑有他,回復他,讓他好好工作,還很貼心地讓他別忘了吃飯。
蕭北聲沒有再回復。
顧子恒沒有耍什么花招,還真把車開到了海城第一醫院。
蘇曼在附近買了一些水果,跟著顧子恒到了住院部,一進病房,顧母甄岑便拉住蘇曼的手:“小曼啊,阿姨知道,你受委屈了……”
蘇曼轉開話題:“阿姨,您身體怎么回事?”
甄岑瞪了一旁的顧子恒一眼:“還不是你和這臭小子的事兒,我被他氣得,吃不下睡不著,今早就暈倒了。”
顧子恒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您要好好照顧身體。”蘇曼故意聽不懂弦外之音。
“你們不能好好的,我放不下心。”甄岑苦口婆心:“小曼,這次是這臭小子做得不對,阿姨已經教訓過他了,至于那個女人,我會讓她把孩子打掉,沒有我同意,別的人休想進我們顧家的門。”
讓謝語冰打掉孩子?!
蘇曼吃驚地看向顧子恒,結果顧子恒壓根就沒什么異議。
蘇曼說:“阿姨,您可能誤會了,我跟子恒,是他先提的分手,再說,他跟謝語冰情投意合,我不會插在他們中間。”
“他就是跟你鬧脾氣,那個謝語冰,也是一次他喝醉了,一不小心就懷了孕……哪有什么情投意合,子恒心里的人還是你。”
蘇曼忽然有些頭大。
她給顧子恒使了個眼色:“你不打算說點什么?”
“我媽的話,就是我想說的。你要是肯原諒我,我們可以馬上舉辦婚禮。”
顧子恒話音剛落,病房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謝語冰臉色慘白地站在門口,腳邊跌落著果籃和鮮花。
她抹了一把淚,扭頭跑開了。
顧子恒臉色不大好,但到底沒有追過去。
這會兒蘇曼回味過來。
她來看顧母,謝語冰也來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顧母不同意謝語冰,又不想跟兒子有隔閡,只能把蘇曼拉出來,讓謝語冰知難而退。
蘇曼不得不說狠話:“阿姨,我跟子恒,緣分已經盡了。這次來看您,不是因為跟他還有可能,而是因為我尊敬您,把您當自己的長輩。”
說完,蘇曼不再久待。
她剛出病房,顧子恒就追了出來。
他一把將她壓在墻壁上:“蘇曼,為什么?因為蕭北聲?”
“是。”
“蕭北聲心里有人!跟你不過是圖一時新鮮。只要那個人一回來,不會有你一丁點位置。”顧子恒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眼眶泛紅。
蘇曼稍微有一秒晃神,想起了蕭北聲拒人千里的樣子。
只有心里藏著一個人,才會對別人這么冷漠,因為他所有的溫柔,只會給那個人。
她壓下心底的不適,譏誚一笑:“那又如何?”
“他不可能給你想要的感情,我能。你要是肯回到我身邊,我不計較你跟他的事。”顧子恒哀求說著,把臉埋進了蘇曼的頸窩,用鼻尖在她鎖骨上蹭了蹭,企圖讓她像以前吵架那樣,心軟下來。
蘇曼有些煩了。
她不想繼續跟他糾纏,索性破罐子破摔:“別幼稚了,都是成年人,談什么感情不感情。你以為我是因為喜歡?蕭北聲的權勢、地位,哪樣不比你高,跟他在一起,我得到的好處更多。”
顧子恒松開她,惡狠狠地低罵:“臭表子。”
“我確實不值得你這樣。”
蘇曼有些脫力,說完,轉身下樓。
剛走兩步,就看到了站在陰影里的蕭北聲。
他盯著蘇曼,眼底是冰冷的嘲諷和輕蔑,像一根針,明晃晃扎在蘇曼心口。
剛剛他們說的話,他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