緞面高跟鞋濺上了幾滴泥點,裙角也濕了。
身后的慕初初追上來,“太太,我扶著你走吧。”
“不用。”
“您的鞋子都臟了!”
慕初初不顧蘇曼的阻止,跪下給蘇曼擦高跟鞋上的臟污。
她自己的身上也穿著禮服,這一跪,禮服就臟了,但是慕初初像絲毫不在意,注意力全在蘇曼的鞋子上,仔仔細細地,用自己干凈的手去地擦拭蘇曼的鞋面。
蘇曼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慕初初會這樣,是蘇曼屬實沒想到的。
“你趕緊起來,不用這樣。”
蘇曼彎下身子,要去把慕初初扶起來,可是手還沒碰到慕初初,慕初初整個人忽然往旁邊一倒。
那模樣,就仿佛是被蘇曼推倒了似的。
原本慕初初的禮服只是膝蓋那一塊臟了,這一摔,半邊身子都倒在了濕漉漉的草坪上,泥濘污水染透了禮服。
蘇曼心里雖然疑惑,但是看慕初初這幅可憐的模樣,下意識便上前去扶起慕初初,手剛伸出去,慕初初卻一臉驚恐地往一旁躲開。
“蘇曼!”
身后,傳來蕭北聲略帶些嚴厲的低喝。
蘇曼背脊一崩,忽然就明白了慕初初為什么會突然“摔倒”。
原來是演戲給蕭北聲看。
蕭北聲快步走向兩人,“怎么回事?”
慕初初一副惶恐萬分的模樣,雙手撐著地面,想自己爬起來,但是身上的魚尾裙讓她行動不便,起身到一半,又摔了回去。
別提有多狼狽。
那副想要堅強,卻柔弱得不能自理的嬌弱,才更嬌弱。
蕭北聲終于沒忍住,伸手將慕初初攙扶起來。
慕初初可憐兮兮地對蕭北聲說:“蕭總,是我自己摔倒的,不關太太的事。”
蕭北聲望向蘇曼,蘇曼面無表情:“事情就是她說的那樣,我剛剛根本就沒碰到她,可是真奇怪,小慕秘書突然就摔倒了。”
慕初初低下頭,一點都不辯解。
蘇曼瞇起眼,冷眼看她。
呵,還演上癮了。
其實蘇曼心里明白,這種局勢,很明顯自己處于劣勢,如果她不采取一點什么措施,慕初初這樣的綠茶必然穩穩占據上風。
但是蘇曼卻什么也不想做。
她需要的是一個無條件站在自己這邊的人,只要她站在那里,不用做任何事,不用動什么嘴皮子,對方還是能堅定選擇她。
如果沒有這樣的人,那就算了。
蘇曼的字典里,只有利益,沒有愛情。
她會為了爭取利益,學會對男人諂媚,但是她絕對不會為了所謂的愛情,去費力氣。
蕭北聲對蘇曼說:“鞋子臟了,可以找人拿專門除漬的東西擦一擦,不用發這么大脾氣。”
“你認為是我發脾氣?”蘇曼反問,語氣平靜。
“剛才小慕跪在地上給你擦鞋,我都看到了。”蕭北聲說。
“你怎么不問問,是不是我讓她擦的?我說我剛剛沒有碰到她,你也不相信我,是嗎?”
蘇曼跟蕭北聲無聲對峙。
就在這時,暗處亮起了閃光燈。
“咔嚓、咔嚓”一連閃爍不停。
在黑夜里,像刺眼的利劍,從暗處射向蕭北聲和蘇曼他們的方向,令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