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那嬌軟細瘦的手指,此刻像是靈巧游動的銀蛇,游走在他身上各處,所過之處,點起星火。
起了火,就燒成了燎原之勢。
蕭北聲屏住了呼吸。
生怕自己的喉嚨里會發出奇怪的聲響,暴露他此刻體內澎湃的情潮。
蘇曼不知道蕭北聲內心的掙扎,她駛出了渾身解數。
先是吻他的眼睛。
接著,吻落在了他的鼻尖。
唇峰。
她左右輕擦,把他撩撥起火,輕輕咬了咬,便離開了——
故意吊他胃口。
吻接著滑向了他的耳根。
她冰涼的鼻尖劃過他頸間的肌膚,細碎的發絲拂過他,激起一陣癢,令人難耐至極。蕭北聲咬緊了牙關,下顎緊繃。
蘇曼感受到,蕭北聲連接脖頸的那片肌膚,著了火似的滾燙。她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看來蕭北聲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
他也是夠能忍。
正這么想,
突然“叮咣”一聲。
皮帶卡扣和什么東西敲擊的清脆聲響。
蘇曼還沒來得及細究怎么回事,緊接著,她就感受到一雙大手抱住了自己的腿根,將她騰空抱起。
她驀地錯愕。
蕭北聲不是被她捆起來了嗎?
他是什么時候甩脫的那根皮帶?
男人野蠻霸道的力道,排山倒海似的,朝她撲面而來,將她壓倒。
原本是她坐在他身上,頃刻間,一陣眩暈,她就被他調轉了位置,兩個人情勢反轉,他變成了主導的人。
高高在上,把玩寵物的人。
“蕭北聲......”蘇曼低呼。
蕭北聲壓抑著喘吸,“怎么,剛才不是玩得很歡?現在裝什么嬌羞?”
這個場景,跟那天晚上,夢里的夢到的一模一樣。
就連她在他的手里,那種觸感也一模一樣。
那苦苦壓抑的情潮,終于洶涌傾瀉,他再也不藏著息喘,任由呼吸變得粗重。
離婚這一年,他壓下的悲傷、痛苦、思念,這一刻像是火山噴發,裹挾了他自己,也裹挾著蘇曼。
蕭北聲有些慶幸,幸好蘇曼關掉了燈,否則她現在一定能窺見他眼底對她的深沉和濃烈。
這個女人沒有心,她怎么配?
蕭北聲像暴烈的風狂雨暴,蘇曼險些摔下桌子,她只好抱緊了他。
這時蘇曼才發現,男人的體溫早就滾燙得不像話。
巖漿似的,灼燒她的指尖。
此刻的蕭北聲,跟剛才的麻木無感、冰冷睥睨,判若兩人。
蕭北聲粗糲的掌心,劃過她的肌膚,蘇曼害怕得不行,卻最終只能甘于淪沉。
她愛他。
卻也因為對他的愛,被深深傷害。
這些日子來,她一直強迫自己,忽視自己內心的感情,把對他的感情藏在了深而暗的角落里,把新房的門緊緊鎖上。
只有這樣,她才能接受自己和蕭北聲不是一路人,接受下半輩子沒有蕭北聲的現實。
可是現在是為什么?她卻感到一股濃濃的悲哀,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
她已經自己早就放下了。
可是再沾上蕭北聲,她那顆心再次搖搖欲墜。
蕭北聲以前總說蘇曼是毒,可他于她而言,又何嘗不是。
一場混亂。
暴風雨終于平息。
窗外的雨似乎變小了,蘇曼和蕭北聲輾轉到了床上,此刻,她筋疲力竭地縮在被窩里。
正要沉入疲憊的睡眠中,忽然窗外又炸起一聲驚雷。
蘇曼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縮進了蕭北聲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