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顏躺在一遍,笑看著陶謹玫醉生夢死。
洛顏剛認識陶謹玫那會兒,陶謹玫是個養尊處優的貴夫人,雖然出軌負心的罵名在身,但是于家三少爺依舊把她養得不錯,珠圓玉潤,滿面春風,穿著高定羊皮呢子外套,手指上套著切割工藝精湛的寶石,脖子上戴著同色系配套的寶石項鏈,頸上一根皺紋都沒有。
而現在......
隨著洛顏帶著陶謹玫吸食越來越多的“續命散”,陶謹玫原本緊致豐腴的身材,慢慢地消瘦。
一開始,陶謹玫還以為是自己瘦身有了成效,還開心了一段時間。
可是隨著時間過去,她越來越瘦,以至于身材都干瘦走形。
陶謹玫知道是因為“續命散”的緣故,也想過戒,但是為時晚矣,中毒已深,無法自拔。
倒也不是克制不住對違禁品的渴望,而是一旦毒癮發作,她就渾身疼痛。
只有吸上一點,這種痛苦的感覺才能夠緩解。
現在,她身上出現了皺紋。因為快速消瘦,皮膚張馳的速度,跟不上肌肉流失的速度,皮膚再也不如以前緊致,而是松垮垮地掛在身上,像是穿了一層大號皮膚,頸上、腰上、大腿......布滿了這種褐色褶皺,細看十分恐怖。
短短幾年,她仿佛老了幾十歲。
“媽,”洛顏趁著這個機會,開口,“蘇曼那個嬸嬸的做派,真讓我咽不下去這口氣。”
“你不是教訓過她了嗎?跪得還不滿你的心意?”
“這點小教訓,怎么夠?我得讓她們認識到,自己在我面前,就是小螻蟻,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們。”洛顏惡狠狠的,五官都不由扭曲。
陶謹玫又抽了一口,長久地陶醉后,說:“你就是想針對蘇曼吧?”
“媽不打算幫我?”
“幫,自然要幫你。只是你現在是蕭太太,解決一個小小的舞蹈工作者,哪里需要費多大力氣?”
“那也太不好玩兒了,”洛顏也湊到了茶幾邊,拿起上面的違禁品,點燃放到鼻尖前深嗅,“我想像玩老鼠一樣,慢慢把她玩死......就是,她那個律師老公有點麻煩。”
“律師?一個小小的律師,能有什么能耐?”
“話是這么說,但是,媽,你不覺得,讓一個人,從天堂跌入谷底,才更能折磨人心嗎?他們夫妻美滿,又剛生了孩子,事業,愛情,家庭,滿滿豐收。人生哪能有這么好的事啊?老天爺不出手,我就得替老天爺收拾收拾他們!”
陶謹玫笑睨著洛顏:“你可真壞呀,跟北聲一樣,你們年輕人愛說的那個詞叫什么來著?‘腹黑’,對,你倆都是一肚子的主意。”
“我可不是為了我自己。”
“哦?”
“蘇曼婚內出軌,跟北聲的好友搞到一起,背叛了北聲,您想,我不得給北聲出口惡氣嗎?我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蘇曼和喬時晏做的好事呀!”毀了蘇曼,也毀了喬時晏,讓蘇曼一家子墜入地獄,想想就美滋滋。
陶謹玫皮笑肉不笑,假意哼哼了兩聲。
要不是她知道洛顏把她當自己,她都以為洛顏是在暗諷她。
當年她背叛蕭北聲的父親,跟于家三少爺搞到了一起,這事也鬧得滿城風雨,現在都還是她的一大污點。
好在,這“續命散”讓陶謹玫心情很好。
她暫時不想跟洛顏計較。
“媽,我就怕,北聲知道后,會找我算賬。”
“你怕個雞毛?北聲會為了蘇曼和喬時晏那不相干的人,跟你算賬?你什么地位,蘇曼什么地位?”陶謹玫這話,以前還能安慰到洛顏。
但是現在,洛顏卻是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
蕭北聲對她很冷漠。
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陶謹玫繼續寬慰她:“北聲現在,不也松了口,愿意沾手黑鷹那邊的生意了嗎?他跟跟咱們,才是一路人。你看,瀚銘帶著自己的朋友,來跟他結交,他一點不排斥,還把人帶回老宅,天天喝茶、打牌。手里的生意,也大部分都分給我和瀚銘做了,我們偷工減料,壓榨底下員工,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身上,流著我的血,我知道他骨子里是什么德性,跟你一個德性——”
天生壞種!
陶謹玫和洛顏對視一眼,哈哈大笑,紛紛仰倒在沙發上。
客廳里,煙霧繚繞。
各處彌漫著詭異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