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所有知情的人,都覺得洛顏為蕭北聲付出了很多。
都覺得蕭北聲和洛顏要是不能修成正果,那就是天打雷劈。
可笑蕭北聲還以為洛顏當初跟他是一條路上的人,只是后來她為了擺脫私生女的身份,想要證明自己,這才走上了歧途。
殊不知,洛顏從一開始,跟他走的就不是一條路。
他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蕭北聲又想到了當初,常家兄弟被執行死刑前,洛顏對他說:“北聲,今天是不是常家兄弟槍決的日子?我想要去看。”
“場面可能會很血腥......”
“我就是想看看,讓我落到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兩個惡棍,被子彈打穿腦袋的樣子,只有他們死在我面前,我才能放下心里的恨。”
當時她穿著病服,身體單薄,說這話的時候,眼里落下了一行淚。
蕭北聲同意了。
槍決當天,蕭北聲陪著她,觀看了整個行刑過程。
常二就像那個二流子說的那樣,臨死前,也沒暴露洛顏半句。
槍聲響起的那一剎那,他想朝洛顏的方向轉過來,終究沒能做到,人就斜斜倒下了。
離開的時候,蕭北聲擔心洛顏會因為這個場面受到影響,所以一直很關注洛顏的臉色,但是那天的洛顏,在看到常家兄弟死后,露出的是如釋重負的表情。
直到現在,蕭北聲都還記得,洛顏站在夕陽底下,露出了幾個月來的第一個微笑,她對他說:“北聲,他們死了,我終于可以放下我的恨了。我們以后,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
“蕭總,您在聽嗎?”
高勛的呼喚,把蕭北聲飄遠了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蕭北聲淡淡應道。
高勛接著說:“我看她,就是條毒蛇,我知道您是想利用她,可是防不住哪天被她反咬一口。您跟于家人不共戴天,她卻偏偏跟于家人走這么近,還把于家的勢力引到了鼎盛里來。您昏迷這些天,小銘總在公司作威作福。要我說,他是真的把您的東西,當自己的東西了。”
蕭北聲說:“欲取之,必先奪之。先讓他們得意一陣子,不請君入甕,怎么能一網打盡,得讓他們相信,鼎盛真的在他們的囊中了。”
高勛點點頭。
他一向是蕭北聲最忠實的擁護者。
對于蕭北聲的實力,他是無條件相信。
“不過,您不覺得,您為了做這個戲,有點傷太太的心了嗎?”
“蘇曼?她傷哪門子心?她缺錢,又要自尊心,我這是變著法子給她送錢,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好家伙。
您這兒哪是為了顧全太太的自尊心啊。
您這是把太太的自尊心丟在地上踐踏,還踩兩腳羞辱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