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聲把蘇曼帶上了自己的車。
保鏢把豆豆也帶了上來。
現在蘇曼的神經很脆弱,杯弓蛇影,豆豆不在她的視線里,她就應激。
葉綾也受了不小驚嚇,被蕭北聲另外安排人送回曼園了。
車子發動,在路上行駛。
蘇曼沒問蕭北聲要帶她去哪里,她一只在出神。
剛才腎上腺素飆升,她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疼,這時候,她覺得自己肋骨都要斷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開口說話:
“我知道她今天可能會有動作,但是我以為她多少會使點計謀,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動手搶。”
“你知道是誰?”蕭北聲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里想到的是洛顏。
卻聽蘇曼道:“是我嬸嬸。”
“她搶你孩子做什么?”
蘇曼訥訥道:“想......威脅我。”
蕭北聲用指腹輕輕碾磨修長的指節,“也是,你那個嬸嬸,不把你的利用價值榨干凈,應該不愿意放過你。”
蘇曼蜷縮起身子,將自己縮成了小小一團,微微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這幅樣子,蕭北聲以為她是因為疼。
不由挑起眼皮,多觀察了她兩眼。
卻看到她垂著的發絲間,有眼淚像是斷了線的銀絲,不斷地往下墜。
她哭得沒有聲音。
但是那眼淚珠子越墜越急。
蕭北聲心頭涌起一股無名躁意,“疼就哭出聲。”
“陳媽......”
“什么?”
“是陳媽。”
“一會兒你嬸嬸,一會陳媽,到底是誰。”
“陳媽不是想到我身邊照顧我,是被嬸嬸派到我身邊監視我的。”蘇曼終于把意思表達清楚了。
蕭北聲卻一怔,語氣軟了下來,“一個保姆而已,既然知道了,那就把人摘掉。”
蘇曼搖頭,“你不懂。”
“陳媽從小就在我身邊照顧我,就像是我的親人......”她說著,忽然捂住臉,哭起來。“我爸媽都不要我的時候,只有她要我,我以為她是不一樣的......我以為我身邊起碼還有她,可是現在,沒有了,誰也沒有了,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蕭北聲看著她,很想說,當初要不是她自己作死背叛他,現在還會有他陪在她身邊。
說不定他們已經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他的話冷漠堅硬:“你活該,蘇曼。這些都是你自找的。”
蘇曼沒有反駁,捂著臉失聲慟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原本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忍耐忍耐,在外人面前哭,太丟人了。
可是一到了蕭北聲身邊,情緒就控制不住,像是被打開了閥門,洪水傾瀉,越來越委屈,越來越傷心。
蕭北聲撇開頭,看向車窗外,手肘支在車門一側,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下唇,玻璃窗上,映出他眉頭緊鎖的模樣。
保鏢和司機都以為他是被蘇曼哭得心煩。
但是蘇曼哭了一路,蕭北聲也沒出聲阻止過一句。
蕭北聲先帶著蘇曼到醫院做了個檢查,好在沒有傷筋動骨,只是一些皮肉傷。
在醫院上了藥,蕭北聲又帶著蘇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