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我手上，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動？”
蕭墨衡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
“你什么意思？”
小家伙被他突然的嚴肅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這個男人對他有多遷就縱容，他不是不知道。
可現在為了一個利用價值微乎其微的封祖茂，他要和他撕破臉嗎？
“你要如何算賬我都允了，但我最后一次告訴你，人還有用，不必要現在急著趕盡殺絕。”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小家伙也不是嚇大的，臉色微僵，唇線繃得緊緊的。
就等著看誰先讓步了。
沉默片刻，蕭墨衡掏出手機，下車給X打了個電話。
等他再次出現時，眉眼處又多了幾分冷意。
“人活不過今晚。”
他緩緩坐下，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陰冷的。
“你說真的？”
小家伙眉頭擰了下，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不是說還殺不得嗎？
怎么一個電話的功夫，結果就變了？
“我如你所愿。不過，打打殺殺的事情太殘暴了，就算真有必要親自動手，也是我來，你不許再自作主張，明白嗎？”
蕭墨衡眸底一片惆悵，重若千鈞。
封祖茂不過一枚棋子，哪怕對于接下來整個商業大洗牌會造成一定的影響，卻也不是不可挽回的程度。
可他不愿看到自己的兒子如他一般，從小雙手便沾滿鮮血。
五歲的孩子，難道不應該最是快樂無憂的嗎？
他現在做的，已經遠遠超出同齡小孩能做到的了！
“你就不怕顧氏借機大做文章，挑起蕭氏和封氏的仇恨？”
小家伙心中的惱恨漸漸消散，隨之而來的，是對蕭墨衡的崇敬。
然而他還是試探性十足地做了個假設。
奈何這種小伎倆根本瞞不過蕭墨衡。
他甚至沒有回復他這個問題，而是淡漠地看向窗外。
“太奶奶早上和媽咪吵架了，說要我改成蕭一樂……”
小家伙看出了他做這個決定時的為難，小小軟軟的手主動搭上他的大掌，卸開了他緊握的拳，將話題轉移。
蕭墨衡看著掌心里的小手，一時間，情緒紛雜。
可他還是順著小家伙的話往下，“那你們怎么想的呢？”
“媽咪說我是他唯一的快樂，所以我不想改變我的姓氏……”
“那就不改。”
小家伙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瞪大了雙眼看著他，反問道，“你不介意嗎？”
堂堂圣城霸主、令人聞風喪膽的蕭爺，若是被人知道長子隨了母姓，難道不會因此被詬病嗎？
“你是我的兒子，也是許家的血脈，但同時，你先是你自己。所以，我會尊重你的一切想法，以你為主。”
蕭墨衡的確也是這么想的。
他從小失去雙親，被委以重任。
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都必須建立在對蕭氏有利的基礎上。
活得一點都不快樂。
如今，他有了可以做決定的資格，斷然不會讓他的孩子再過上噩夢一般的生活！
這樣的話，饒是許沐嘉都未曾說過。
小家伙稚嫩的小臉，不由得掛上了幾抹動容。
他這個爹地，總算沒白認！
“那……你就不擔心那些人說你‘妻管嚴’之類的嗎？”
“有所謂嗎？”
整個圣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別說只是一個姓氏，就算小家伙不是他的親骨肉，只要他想認，沒人敢說不字。
“好吧。”
得到肯定回復的小家伙內心還是有些開心的——
媽咪熬了這么多年，終于要過上好日子了！
回程路上，父子倆第一次開誠布公地聊了許多。
彼此的心障也逐漸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