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沒事吧？”
顧振華撥開人群，一手拉住還在叫囂的顧長斌，一面陰沉地轉向默不作聲的封老爺子。
“封總，這就是封氏對待客人的態度？！”
“也不全是。”
姜還是老的辣。
封老爺子這一圈看下來，封珹儒和蕭墨衡兩人玩的什么譜，他心里已經完全有數了。
對封氏既是有利的，他又哪里會出面干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好！很好！”
顧振華氣得一連說了好幾個好。
果然生意場上是沒有任何情面可講的。
顧氏還未走到沒落的地步，這些人就急不可耐地落井下石。
等風聲過去，他一定好好地跟他們算算賬！
“顧總這話我就聽不懂了。封氏現在是我這個小孫子做主，我老了，哪里能決定什么。”
老爺子拄著拐杖站起來，唇角牽起一抹淺笑。
封珹儒走過去稍稍扶在他的手腕處，配合地附和道：
“讓爺爺您跟著折騰了這么久，孫兒實在愧疚。”
“呵，你們爺孫倆一唱一和，真當大家是傻子嗎？！
顧振華索性也直接撕破了臉。
“從一開始你們就設好了圈套，將藍莫油田的使用權給了蕭氏，又用幾個小項目吊著顧氏，想左右逢源……”
“我可告訴你，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蕭氏的合作無法繼續，顧氏也不會就此萎靡！你們就等著瞧吧！”
說著，他拉上顧長斌，氣哄哄地要離開。
“顧總，您這是不準備收購顧氏了？”
蕭墨衡冷不丁又來了一句。
“！！！”
父子倆臉色驟變，顯然對他恨得深入骨髓！
奈何礙于方才在和封氏的糾纏中失了勢，誰也不敢貿然開口。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個想法。”
蕭墨衡對他們倆鐵青的臉色很是滿意。
起身撣了撣西裝外套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說得漫不經心。
封珹儒很合時宜地將顧長斌簽了字的那份文件推到了他面前：
“蕭爺，不如這個壞人您來當？”
“你們這是做什么？！”
顧長斌敏銳地察覺到事情并不簡單——
蕭墨衡已經私下從封珹儒手上拿走了藍莫油田的使用權，何必執著于拿下封氏？
難道說這其中還有其他利益糾葛？
他突然想到，封氏公司主體若真的被蕭氏收購，那也就意味著，顧封兩家先前敲定的所有合作，都會順理成章地轉到蕭氏名下。
到時候再想動什么手腳，根本沒有可能！
所以，這事絕對有蹊蹺！
“等等！”
細思之下，他再次站了出來。
“你這是……”
沒等顧振華攔著，他干脆利落地拋下一句，“這協議，顧氏認了！”
“什么？！”
會議室里一片嘩然。
不光是封氏的股東，作為見證人出面的顧氏的幾位大股東，也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他們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顧長斌是承受不住刺激，失心瘋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顧振華再也顧不上什么臉面了，上去狠狠地給了他兩巴掌。
“爸！封氏要真的被蕭墨衡收購了，那顧氏才是真的永無翻身之日了！”
“簡直一派胡言！”
幾位大股東都聽不下去了。
收購封氏不過只是為了更好地占領樂城這邊的市場。
和顧氏現有的業務模式并無直接沖突。
哪里會有這么大的影響。
他純粹就是在自欺欺人！
“你怕不是瘋了，想拿著我們這些股東的錢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吧？”
有人點破。
“你要是不滿意我的決策，大可以退股！”
顧長斌無所顧忌地揚言。
“你！”
被指控的那名股東氣不打一處來，盯著顧振華怒斥道：
“顧總，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這樣的接班人，你要我們怎么放心！”
他說得義憤填膺，心臟病都差點犯了。
“就是！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以為收了幾個項目，就能這么對我們這些老人了？！”
“就這樣還想接管顧氏呢，癡人說夢！”
頃刻間，顧氏的幾大股東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