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總，您大人有大量！犬子年紀尚小，不懂事！您別往心里去！”
卓庭鈞一刻不敢耽誤，起身連連說好話。
就差沒在他面前跪下來了。
卓昊巖雖是年輕氣盛，到底也在各色圈子里混著。
眼看這號人物輕易得罪不起，也只能跟著擠出獻媚的笑臉。
“曹總，我大嘴巴，我有眼無珠，您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曹應笙沒有說話，只是抬手示意手下搬來椅子，緩緩坐下。
顯然，他今日過來，是帶著目的的。
饒是被踩著頭羞辱，也沒表現出強烈的不滿。
父子倆見勢，不敢再多說什么。
拘謹地站在一旁。
無所適從。
整個內室里的氣壓都變低了，陰沉沉地十分駭人。
許久之后，曹應笙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
“我記得卓傲前些日子剛拿下幾個不錯的項目，怎么幾日沒留意，就成這般模樣了？”
“曹總，這事桌某也是想不通啊！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位神仙，一夜之間所有的辛苦就都白費了！”
卓庭鈞聲音里帶著哭腔。
一提起這事，他就有說不完的委屈。
“只怕不是得罪了神仙，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眼見魚兒上鉤了，曹應笙慢條斯理地拋出矛盾點。
子彈不打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道疼。
毫無意外，卓庭鈞對這種說法表現出了強烈的不滿：
“刻意為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惡毒，就看不得卓傲好？！”
“那就要問問卓少了……”
曹應笙目光一轉，停留在了卓昊巖身上。
“我？”
他停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卻是一臉懵。
“臭小子，你這張嘴就會得罪人。你趕緊好好想想，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
卓庭鈞一巴掌落在他的后腦勺，強迫他回想曾經做下的各種錯事。
他是什么德性，當爹的心里明鏡似的。
“我哪里……不對！難道是……”
卓昊巖剛開口反駁，猛地想起了先前俞湘湘鬧得人盡皆知的“丑事”。
“總不能是俞家吧？！”
他震驚地看向曹應笙。
“呵，小小俞家，能成什么氣候。”
這話充滿不屑。
的確，以俞家的實力，還不足以一夜之間覆滅整個卓傲。
“你再想想，是不是還有更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卓庭鈞生怕他不說實話，錯過了自救的最佳時機。
趕緊又補上一句。
“其他的……”
卓昊巖往深處細想，很快臉色變得鐵青。
說話也支支吾吾起來：
“會不會……會不會是……蕭……蕭墨衡……”
“蕭爺？！”
這是個令人望而生畏的稱謂！
換做往常，卓庭鈞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偏偏，今日是從他親生的兒子口中說出來的！
他嚇得腿都軟了。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得罪蕭墨衡，別說一個卓傲，就是十個，也抵不上他彈指一揮間！
他怎么會這么糊涂啊！
“我……我沒做什么……”
知道闖下了大禍，卓昊巖心虛得不敢承認。
生如蚊喃。
“有沒有做，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數。”
曹應笙卻像是早就知道了一切，看著他，似笑非笑。
“曹總！曹總！您救救卓傲！我實在不想過以前的窮苦日子了！”
也是到了這時候，他才終于知道怕了。
撲通一聲跪下，抱著曹應笙的大腿尋求幫助。
“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會得罪這號人物啊！”
得知真相的卓庭鈞眼前一黑，癱倒在地后還不忘呵斥幾句。
難怪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
饒是他搭進去半副身家，也沒人敢接卓傲的單！
原來罪孽的源頭在這里……
糊涂啊糊涂！實在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