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好像就這樣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達成了某種默契，而其余的人通通被排除在外。
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顧驍棉氣得臉都脹紅了，在后面一個勁兒的直跺腳，對著他的背影怒吼道：“都說了不會跟你走，你丫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他吼得嗓子都劈了，聲音難聽的厲害，仿佛吼得越用力，就越能撕開罩在莫修錦身上的網，拖他出來……
可惜沒有人再理會他們。
桀走得干脆利落，只余下他們四個人或生氣，或沉默地待在原地。
令人難受的寂靜在這片空地上蔓延著，一時間四個人誰都沒有開口。
良久，簡蕊深吸口氣，手中緊緊捏著匕首，轉頭瞪著莫修錦道：“阿錦，你剛才為什么不說話？”
莫修錦眼神閃了閃，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能說出什么。
見他不說話，簡蕊怒火更盛，一步一步朝他逼近，冷聲質問道：“為什么不拒絕他！”
“蕊蕊……”莫修錦抿了抿唇，抬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一下，只是手還沒抬起來，就又落了下去。
簡蕊不是可以接受再三糊弄的人，也沒那么容易被騙。
剛才的整個過程，莫修錦知道，以她的聰慧必定早就看出了端倪。
見莫修錦不說話，簡蕊轉頭又看向莫童，咬緊牙一字一頓：“大哥你呢？阿錦就算了，為什么連你也沉默著？”
莫童眉心緊蹙，她的目光仿佛無數把利刃，在那道密令之上，撕開了他好不容易粘好的傷口。
他眼神閃了閃，什么都沒說，轉頭避開了簡蕊的目光。
簡蕊看著莫童，眼底第一次浮現出了淡淡的失望，她聲音很低，打在莫童的身上，卻比任何武器都要重。
“大哥，你是我哥哥，可阿錦也是我們的家人不是嗎？”
是家人，就要并肩而戰。
為什么要推一個人出來？
為什么……剛才你躲在暗處沒有出現？
“蕊蕊，對不起……”莫童聲音沙啞，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不要聽這三個字！”
看著他們一個兩個都避開了目光，簡蕊眼圈都紅了，猛地擲開手中的匕首，一把拎起莫修錦的衣領哽咽道：“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么？！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我就不信你好好躲著會被這王八蛋掐脖子，莫修錦！你到底想干什么？！”
這幾年來，他們一起打鬧，一起生活，她從來都是阿錦阿錦的叫，生他氣時會直呼臭錦，可是幾乎再沒叫過他莫修錦……
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除了眼圈微紅，表情依然冷靜淡定。
但是莫修錦知道，她越平靜，就代表她越生氣。
莫修錦嘆了口氣，動作溫柔地用衣袖給她擦掉眼角那滴快要溢出來的眼淚，手指來回蹭了幾遍，輕輕將她唇邊僅剩的那點血跡擦了干凈。
這點紅色太刺眼了，尤其是出現在簡蕊的身上。
“笨蕊，記得么？我答應過你，不管發生什么，我都不會讓大家有事的。”他唇邊掛著一絲淺笑道。
他答應過她的，只不過……
這個大家，不包括他自己罷了。
“你少跟我來這套！”
簡蕊拍開他的手，小臉依舊氣得鼓鼓的，發生了這樣的事，莫修錦休想再用這樣的話就粉飾一切。
莫修錦輕笑著，簡蕊越是生氣，他眼里的笑意反而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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