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暮失魂落魄的跟著白洛瑤離開了。
到了樓下，路明霄迫不及待地在她身邊轉了個圈兒，“仙女姐姐，你沒事吧？”
他問的是剛才葉云推了一把自己，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小七，你幫我一個忙。”
“仙女姐姐，你說，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我都可以幫你。”
路明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的說道。
白洛瑤在他的耳邊說了什么，白洛暮聽不清楚。
只不過路明霄很快的就走了出去。
她瞥了一眼身上還沾著血腥的白洛暮，冷嗤道，“跟我走。”
商場。
白洛瑤徑直走進一家服裝店。
“白總！”
ZR旗下的分店，經理看到她連忙走過去，“白總，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的？”
白洛瑤眼光毒辣，拿起一件內搭和外套，丟在白洛暮的身上，“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
白洛暮看著手中的衣服，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最終卻又沒說，呆愣地走進試衣間。
忽然，白洛瑤的手機振動，她看了一眼上面的消息和圖片，勾了勾唇。
想不到小七的本事還不錯，辦事效率很高啊。
兩分鐘后，白洛暮出來了，穿著裙子，外面套著外套，清新簡潔大方。
連尺寸都是符合的。
看了眼兒低垂著腦袋的人，白洛瑤閉了閉眼睛，轉身帶著人走了出去。
眼不見心靜，她的狀態可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差。
“白洛暮，遲瑞死了，難道你的天就塌了？”
對面的人悶聲不吭，蔥白的手指互相交錯。
白洛瑤雙手環著，盯著她，也不說話，她想要看看，這妮子什么時候才想的通透，肯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咖啡都涼了，她才緩緩開口，“我不是故意搶你的男人。”
她抬頭盯著白洛瑤，“我是真的喜歡過遲瑞，我也不否認我想要利用他，我不明白為什么我才是白家的千金，可是你卻處處壓我一頭。”
她的聲線很平，像是在說很平常的事，以往的激動，早就隨著時間不復存在。
“我得病了，我傳染給了他，還給了厲城，甚至……還有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我以為我會很快樂，但我錯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原于我的報復。”
眼眶中含了許久的淚水，落下來的那一刻，她若無其事的抹去。
“我鼻子里的假體，是遲瑞的肋骨，那個時候我已經恨透了他，當我知道歐陽禮這個人時，我果斷的要把他送過去，是他害了我一生，害的我好不容易接受的孩子，在他的手上沒了。”
她初為人母，哪怕是再厭惡，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畢竟是她的骨肉，她自己不好，但是她卻想著教育好下一代。
但是孩子沒了，毀在了她曾經最愛的男人的手上。
“姐…我看到遲瑞躺在那兒的時候，我其實問過自己，我究竟愛不愛這個人，我到底是想要在你的手上搶走他，還是真的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
她的嘴角抹開苦笑，“我發現…各樣參半，我想要他，可是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他是為了利益而生的。
誰能夠給他想要的，他就可以和誰在一起，就像我一樣……”
“白洛暮，他沒了，但是你還活著，難道你想要繼續站在天臺上再去看風景嗎？”
白洛瑤感覺有些惱火，她恨白家所有的人。
但是現在，她是矛盾的，十分矛盾，且討厭自己的變化。
她曾說過不會放過白家的任何人，但眼下……卻變得有些不受控制。
“姐……我的心死了，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
白洛暮的眼淚像不要錢的串子，落在桌子上的那一刻，白洛瑤的心動搖了。
她別過眼去。
會有今天，全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白洛瑤坐在咖啡廳里，而對面的白洛暮哭了一下午。
夜幕降臨，咖啡廳的門被推開，厲塵爵風塵仆仆而來，將身上的大衣籠罩在白洛瑤的身上，“外面冷。”
從始至終，他也沒去看白洛暮。
“你來的速度倒是挺快。”
白洛瑤起身，她坐的有些腿麻了。
二人站在一起，就是一道風景線。
白洛暮的眼淚流干了，眼底紅血絲滿布，強扯出一抹笑容，“姐…時間不早了，你們快回去吧。”
白洛瑤掏出兩張鈔票放在桌子上，清冷開口，“遲瑞死了，如果你也想，記得通知我。”
說罷，她轉身離開，同厲塵爵一道離開。
等出去了，才發現今天的風有些大，凌亂的發絲刮過臉頰。
“是不是有點兒冷。”
厲塵爵將人擁入懷中。
白洛瑤做了個深呼吸，將自己的車門打開，拿出一件外套，再次返回咖啡店，出來時，外套不在了。
“走吧。”
厲塵爵眼含笑意，他就知道，洛瑤的心不是鐵石心腸，她不是以前的她了。
一輛瑪莎拉蒂很快離開，白洛暮不知道坐了多久才起身，如同行尸走肉，沒有感情似的朝著門口去。
“等等，白小姐，請等一下。”
她轉身，看見咖啡店的員工手里拿著黑色風衣過來。
“你在叫我？”
“是的，白小姐，剛才離開的白洛瑤小姐，讓我將衣服交給你，外面風大，請您注意保暖，歡迎下次光臨。”
白洛暮接過，干涸的唇瓣張了張，最終，她披在了身上，離開了咖啡店。
外面的風越來越強，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很冷。
她緊緊攥著外套，想要將自己包裹進去，可是無數的風還是從四面八方涌進。
攥著外套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白洛暮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滴落在地上，有些……落在了枯葉上。
這個冬天，注定是寒冷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身后有些距離的地方，一輛瑪莎拉蒂還停在路邊。
“洛瑤，放心了？”
厲塵爵側頭，手落在白洛瑤的頭頂上，輕輕地抓了抓，眼中有著不解，“你討厭她，為什么反而還要幫她？”
白洛瑤眉梢微微上挑，抓著他的手放到方向盤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有人想要假死，我不配合一些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