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提了個跟故事毫無關系的話題:“午飯吃什么?”
心口的大洞瞬間被水泥堵的嚴嚴實實,林雪兒釋然地笑:“想吃超大碗的牛肉面。”
灰太狼一再提醒過她,檀多多從來都不是相柳,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擔憂他會恢復記憶。
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試問:前世今生怎么可以混為一談呢!
相柳追問:“只想吃面?”
林雪兒得寸進尺:“還想吃菌子湯。”
“不行。”
“好吧。”
小姑娘懨懨的趴在桌上數堅果,頭頂的發髻圓圓的煞是可愛。
相柳終究是心軟:“這次我來煮菌湯,不熟不能偷吃!”
林雪兒晃悠著頭頂的蝴蝶發釵:“好嘞!”
“現在就去好不好~”
“走吧。”相柳起身伸手欲拉她的胳膊,“回去給你做牛肉面。”
林雪兒拍了拍手上的堅果皮,另一只手撐在桌面上準備起來,突然一個踉蹌。
她抬頭沖相柳眨巴眼睛:“檀多多等一下。我腿麻,動不了。”
相柳將桌上她沒吃完的堅果用油紙小心地包裹好塞進袖口。
隨后撩起衣袍蹲下身子:“我背你回去。”
林雪兒撲騰著跳上他的后背,伸手摟住相柳的脖子:“檀多多你怎么這么好!”
“我還能更好。”
兩人也沒跟回春堂的幾人打招呼,就這么離席而去。
玱玹頭一次反思:自己是否太過謹慎,檀多多的言行舉止跟九頭相柳并無半分相似。
或許這次試探不過是做了無用功。
涂山璟和小夭彼此對視,從對方的眼中嗅到了蛛絲馬跡。
雖然此刻的檀多多跟相柳,從性格到行為舉止沒有絲毫相似。
可......跟防風邶卻大差不差。
防風邶是相柳的另外一個身份。
今日檀多多的表現,無外乎兩種情況:
一,確實失憶,并且沒有任何找回記憶的想法;
二,并沒有失憶,但是不想跟以前的人和事再有任何交集,只想過好現在的生活。
無論哪種可能,都證明了一件事:相柳還活著!
小夭這一百多年間的執念瞬間化為烏有,那個被她視為知己,與她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的人還活著,這樣就已足夠。
“咱們也走吧,玖兒該睡醒了。”
了了心愿的小夭通體清爽,再無從前半分愁緒。
涂山璟起身去扶夫人的身子,動作輕盈表情暢快。
另一頭的林雪兒趴在相柳的肩頭,軟軟的撒嬌:
“檀多多,你對我真好。”
相柳將她的身子顛了顛,讓她趴得更舒服些:
“雪兒對我也是極好。”
相柳在心里補充道:不管你對我好與不好,我都會拼盡全力相待于你。
林雪兒猝不及防地被顛了一下,頭還保持著慣性,霎時間她的唇便貼到相柳的頸項間,兩人具是一愣。
相柳腳步微頓,隨后故作不知腳步不停,勾唇淺笑。
林雪兒臊的滿面通紅,佯裝鎮定實則害羞不已。
雖然兩人小時候別說貼臉,就是同榻而眠也是常有的事情,那時兩人身量不高,擠在一張床榻倒也相安無事。
可此時的兩人均已成年模樣,反倒開始避嫌起來。
她想辯解是因為檀多多方才的動作才導致這番局面,可背她之人并無任何反應。
若是強行解釋,反倒顯得她很桔梗。
卻不知她以為毫不在乎的某人樂的牙花子都要飛上九天。
為了避免再次發生方才的窘事,林雪兒刻意后仰著身子。
察覺到身后之人避嫌的動作,相柳眸底一暗,他裝作放松的模樣直了直腰板,林雪兒整個人都朝后倒去,為了不讓自己摔個臉朝下,只能前傾身體,雙臂牢牢鎖住相柳的脖子。
胸前也緊貼著男人的肩背,生怕摔了。
相柳微微一笑,重新弓著腰身,將人好好的圈在身后,動作像捧著全世界那般溫柔。
雪兒還是那么傻,明明是九尾狐,卻不知曉利用靈力,像個凡人一般過活著。
回到小院的林雪兒舒服的握在秋千上晃悠,灶膛之上是檀多多忙碌的身影。
她不由得瞇起雙眼:要是一輩子都這么安靜祥和的過下去該多好啊。
可自己接了系統任務:需要在不影響皓翎玖瑤和涂山璟感情的前提下,告知他們九頭相柳曾經為她付出了什么。
“雪兒,牛肉面好啦!”相柳端著兩碗鋪滿牛肉的打鹵面進了堂屋,“快來!”
林雪兒的嘴角勾起上揚的弧度:“來啦!”
身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幾日是幾日!
管這么多干嘛?船到橋頭自然直!
雖是這樣勸誡自己,可近幾日夜間,林雪兒總做些光改陸離的夢。
夜里,一輪皓月高懸天穹之上,相柳透過窗棱的縫隙看到熟睡中的林雪兒,聽見她睡夢中砸吧著嘴:
“檀多多......嘻嘻......”
......
“相柳......不要!!”
......
那個故事雖未明說,可眾人探尋的目光和神色,無一不證明,他是九頭相柳的概率大之又大。
如若只是玱玹涂山璟和皓翎玖瑤那般試探,他也就當個笑話一笑了之。
可當時雪兒藏在眸底深處的惶恐和不安,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
這幾日夜里雪兒時常噩夢連連,嘴里一會兒喊著相柳,一會兒喚著檀多多,秘密總是在不經意間被發現。
他并不想做什么相柳,也不可能會成為相柳,他只想做林雪兒的檀多多,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可玱玹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錯認和試探,已經嚴重影響到自己和雪兒之間的信任與感情。
他必須得為此事做一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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