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白其索的心,緊緊地揪了下。
用活人祭祀,燒成頂級瓷器,這在歷史上是確實存在著的。大名鼎鼎的祭紅瓷便來源于此——一位名叫翠蘭的女子跳入窯火中,燒成了一尊通紅似火的瓷器。
自此,用活人祭祀燒瓷,也便成了陶人們最后的希望——當燒制不出某些瓷器的時候,便會用活人祭祀,投入窯中,成就燒瓷。
往往,能成功。
所以,愈發覺得是神靈顯靈。
陸龜殷說這段的時候,神色自若,淡定,許是記憶里活人祭祀常有,他見多了。而云致鶴則滿眼悲嗆之余,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
畢竟,夫人這一跳,救得不僅僅是陸家,還有云家護寶行。
“苦了她了。”云致鶴淡淡說道。
這位夫人跳進窯火的時候,剛剛年滿十八,是他在接過護寶行后明媒正娶的當家夫人,家里有窯口十七座,真正的大家閨秀。
“說起來,那是我們婚后,第一次行鏢。”云致鶴的眼睛看向了自己手上的圓月彎刀。
記憶擁有了,不等于能擁有那個時候的物件,以前,他手里拿著的圓月彎刀是這位夫人送的。
新婚的晚上,這位剛剛掀開蓋頭的新娘子,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郎君。而看到郎君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這把圓月彎刀從放在臥室里層層疊疊的嫁妝箱子里,拿出來。
云致鶴永遠記得那一幕。
這個嬌俏的新婚娘子就這么雙手握著刀,燭火印著明晃晃的刀光落在她的臉上,經過了這么多年,云致鶴有些遺忘了她的模樣,但卻永遠記得她那盈盈一笑。
明明提不動刀,卻咬著牙雙手提著,闊步走到自己的面前。
握柄那,紅絲線一層層繞,一看就是親手裝飾的,她將刀往他面前一送:“嘍,給你,若遇到劫鏢的,你便能一刀一個,一刀一個!”
哈哈哈哈!
云致鶴笑了起來,笑容豪氣沖天。
一般女子哪有這種魄力?!被掀了蓋頭后羞還來不及,哪能這么拿著刀,嘴里說著砍人。
“好!”云致鶴沉聲應著,伸出手拿過彎刀,鼻子在上頭嗅了嗅,上頭沾染了這娘子的體香,很是好聞。
他站了起來,揮舞了下。
呼呼呼……
刀聲作響,那娘子盯著自己的夫君舞刀的霸氣模樣,這才紅了臉頰。
“可惜,我記不得她的模樣了,太久了。”云致鶴喃喃念道。
也怨不得他不記得,那日紅燭火暗,他云致鶴又不是沒有妾,早就平常過女人滋味的大行主,在自己的正妻面前自然是游刃有余。
而婚后第二日,便接下了陸窯頭這一單。
相處,不過一宿而已,如今過了四十年,又怎么記得清模樣呢?
白其索在一旁聽著,只覺得堵得慌。
作為一個現代人,實際上,從科學的角度來說,或許是因為人體富含脂肪,而脂肪能助燃,穩定窯火,從而燒制成功。
所以,很可能丟一頭豬進去,與跳一個人進去,效果是一樣的。
但古人不管這些,他們信神靈。
“她當年,才十七歲呢。”云致鶴說到這,微微皺了皺眉頭。
誰也不知道這個十七歲的少女在新婚之夜后,是如何送他的夫君出門,又是在家中如何惴惴不安地等著回音;更不知道當她得知夫君戰死時刻,是如何心情。
這些,云致鶴的記憶里都沒有,因為他根本就沒看到。
“如果沒嫁給我該多好。”云致鶴將彎刀立在地上,轉了轉,呼呼呼地聲響,如同那晚洞房花燭夜之時,他在房間舞動起刀那般。
只是如今七十歲的他,已然舞不起刀,回不到過去。
“我倒是見著了。”陸龜殷的眼底沉了沉,看向云致鶴:“你這夫人,是個真正的當家大夫人。”
當時,由于制瓷期限就在眼前,所以陸家舉家協理,以最快的速度進行,而景潤鎮各大窯頭都派出了最厲害的伙計進行助力。
神位的香火,燃到了最大。
而云致鶴的夫人,就站在窯前等著,燒大盤,火勢最要緊,是否成敗就在那一晚的窯火上了。
她就靜靜地站在那,與其他人一般無二。
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喊什么,更沒哭,而是在最關鍵的那個吉時,就這么如同散步一般,走進了窯火。
自然地,如同走進的不是會讓她挫骨揚灰的火爐,而是自家的房間一般。
自然地,仿佛她洞房花燭夜拿著那把彎刀,走向自己的夫君跟前一般。
陸龜殷感嘆地搖了搖頭。
“活人祭祀燒瓷,我也見了幾個,聽了好多個,還是頭一次見如此淡定的。”說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能讓大窯頭陸龜殷贊一句真正的當家大夫人的女子,獨此一人。
聽了這句,云致鶴也笑了笑。
能在洞房花燭夜就這么拿著刀,朝著自己夫君走過來,祝愿他提此刀,一刀一個,一刀一個,割得劫匪的腦袋滿地打轉的女子,也獨此一人。
自此,還要問為何他執意要將自己與當年的夫人葬在一處,而不同意與如今的夫人同葬嗎?
這輩子,幾十載,都給了如今的夫人。
死后,也得陪陪那位只與自己度過一夜而已的正夫人,那位年僅十七歲便以身祭祀,救下云府祖宗基業的正夫人,才行。
愛情?
云致鶴根本沒想到這一層,當年的記憶更多的是大義,是家族,是對得起爺爺的爺爺,父親的父親,立在牌位上的祖祖輩輩刀山火海里拼出來的護寶行。
而她呢?
是因為愛他嗎?
云致鶴不知道,他不是女人,不懂愛情,如果有機會真的很想問問這位十七歲的少女。
你,后悔嗎?
當年媒婆子去了你家提親,若是沒答應,依著你這潑辣性子,這良好的家世,嫁給誰都會是美好的一輩子。
云致鶴眼前浮現出她洞房花燭夜,提溜著圓月彎刀,嘴里說著一刀一個,一刀一個的模樣來。
眼底一沉。
云致鶴抬眼看了看陸龜殷,又看了看白其索,那枚象征著陸家最高身份的詛盟場面青銅玉扳指,靜靜地戴在眼前這位年輕的少年大拇指上。
“陸窯頭。”他朝著陸龜殷拱了拱手:“如今陸家大窯頭,歸了這位少年嗎?”
“是。”陸龜殷點了點頭。
護寶行與陸家窯是合作伙伴關系,介于這層關系,他云致鶴沒有資格詢問為何陸龜殷要讓位,這是人家的家事。
但,扳指在誰手上,誰就是大窯頭,這是行內的規矩。
“來人。”他說道。
“將護寶行諸位要員,全部喊來。”說到這,他頓了頓:“老夫人就不用請了,她是外人。”
“是!”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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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