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琉璃學業很忙的，哪能天天來看你，不過，隔個兩三天來一次還是可以的。”殷焰溫柔地跟老人回道。
“兩三天？”老人看了看童弦音，明顯不大樂意，但癟嘴扭捏了兩下，還是松了口：“好吧，那你可要說話算話。”
童弦音笑，并舉起沒被老人拉住的那只手，伸出三指，朝她做了一個發誓的動作：“奶奶放心，保證說話算話。”
老人這才臉色轉霽，心滿意足地放開了她。
——
第二天中午，寧熹剛吃過工作餐，準備休息一會兒，厲擎嶼的電話打了進來。
“明天下午懟懟是不是就考完試了？”
“嗯，”寧熹將手機放到桌上，開著免提，慵懶地伸著懶腰：“我準備讓李阿姨后天帶他來倉城。”
“明天下午我讓老朱去接他，晚上我們去老宅吃飯。”
寧熹以為自己聽錯了，當即坐起身：“厲家老宅嗎？”
“不然呢？難道是寧家老宅？”
寧熹忍不住笑：“只是有點意外嘛。”
其實是非常意外。
手機那頭厲擎嶼似是低嘆了一聲，又似乎沒有：“我跟厲家的恩怨，是我個人跟他們的事，跟懟懟無關，我不能剝奪他見自己爺爺的權利。”
“好的，那我跟李阿姨交代一聲。”寧熹隨即表明自己的態度。
她知道，做出這個決定，對于厲擎嶼來說，有多不易。
但她也知道，厲擎嶼也并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厲耀明的身體。
他可能也在怕，怕因為自己的固執，因為自己的決絕，突然就再無機會。
“嗯，那我下班來接你。”
“好，那我就告訴老厲總了？對了，我需要準備些什么禮物？”寧熹問。
第一次上門，總不能空手去吧。
“不用準備，能去，就不錯了。”厲擎嶼涼涼道。
好吧。
“知道了。”
掛了電話，寧熹就撥給了厲耀明。
聽到說晚上他們一家三口會去老宅吃飯，厲耀明顯然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嗎？今天晚上？你們三個都來？擎嶼也來？”
一口氣，他確認了好幾個問題，語氣難掩激動。
“對，今天晚上，我們仨都來，還得等懟懟從沙溪過來，所以，到老宅可能有點晚，要七點之后吧。”
“沒關系沒關系，多晚都等著你們。”
“行，那厲先生，晚上見！”
“晚上見！”
大概是覺得她要掛了，又急聲喊住她：“小熹！”
寧熹以為他還有什么事，卻聽得他道：“謝謝！”
寧熹沒接話。
覺得回不用謝不是很妥，她其實并沒有幫他任何忙，只是將他的意思跟厲擎嶼轉達了一下而已，沒有加任何個人感情。
——
鉑月酒店，厲鴻軒躺在客房的沙發上，眼睛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重。
突然聽到隔壁刷門卡的聲音，他一個激靈彈坐起身。
謝竹回來了？
連拖鞋都顧不上穿，他快步跑向門口，一把拉開門。
卻發現是推著工具車的客房服務員在開隔壁的門搞衛生，他眸光一黯，失望回房。
坐回到沙發上，他掏出手機又撥給了謝竹。
還是關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