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帶謝公子回酒店休息,我們一會兒再聯系。”
謝竹沒接話,扶著謝問溪徑直出了地下室的門,頭也未回。
地下室里便只剩下厲擎嶼和厲鴻軒兄弟二人。
許久兩人都沒說話。
厲擎嶼看著厲鴻軒,厲鴻軒垂眸看著地上。
兩人都一動不動。
最終,厲擎嶼轉身出了地下室。
厲鴻軒有些意外他就這樣走了。
也是,厲擎嶼不是一直這樣嗎?除了當初強行將十五歲的他送出國,這些年,何曾管過他,何曾管過他的死活?
今天厲擎嶼能認出他,他都驚訝呢。
自他出國后,他就回來過兩次,兩次都沒見過厲擎嶼,也就是這七年,他們兩人一面都沒見過。
不對,確切地說,他老在新聞上、雜志上、頭條上、熱搜上看到厲擎嶼,厲擎嶼從未見過他。
剛才見厲擎嶼出現在地下室門口的那一刻,他還僥幸地想,他應該不認識他。
沒想到這男人開口的第一句就是:“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國外嗎?”
一人在地下室里又靜站了好一會兒,厲鴻軒才心情復雜地出了地下室。
來到地面別墅,發現厲擎嶼竟然坐在別墅的廳里面等著他。
廳里大燈大亮,且廳是離開的必經之地,他也不能裝沒看到,只得硬著頭皮過去,在離厲擎嶼有些距離的一個椅子邊坐下來。
也不說話,就坐在那里
厲擎嶼睇著他:“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厲鴻軒面色不悅、語氣不善。
“為什么要將謝問溪囚禁在地下室里?”
厲鴻軒斜了他一眼:“能為什么,為他手里的腦癌藥,高價跟他買,他不賣,我就只能關了他逼他拿出來。”
事到如今,他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厲擎嶼微微瞇眸:“腦癌藥?”
“怎么?二叔得了腦癌你不知道嗎?”厲鴻軒反問。
問完也未等厲擎嶼回道,又兀自接著道:“也是,你怎么可能知道呢?你只關心個人利益,怎么可能會關心這些事。”
厲擎嶼并未理會他的挖苦,涼涼道:“有病看醫生,開藥找醫院,需要你在這歪門邪道?”
厲鴻軒哼道:“這些還用得著你教?但凡醫生看得好,醫院能開這藥,我會在這里?”
“那也可以想其他辦法。”
“能想什么其他辦法?我又不是你厲擎嶼,神通廣大。”
“所以,你就去做違法的事?你是等著拿到藥,然后去坐牢嗎?”厲擎嶼問。
“那也值!”厲鴻軒梗著脖子道。
厲擎嶼凝著他,薄唇抿起。
也沒再多言,看了他一會兒,就起身站起,然后拾步往外走。
聽到外面引擎聲響起,然后是車子離開的聲音,厲鴻軒身子一軟,頹然靠向身后椅背。
——
厲擎嶼一只手把著方向盤,驅車往鉑月酒店的方向而去,另一只手掏出手機,劃動屏幕,準備撥給謝竹。
一條微信消息正好進來。
他點開。
是謝竹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