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擎嶼皺眉。

    一杯就醉成這樣?

    “寧熹。”他喚她。

    毫無反應。

    他又推推她的胳膊:“寧熹。”

    依舊人事不省。

    “他結賬了嗎?”厲擎嶼問酒保。

    “還沒。”

    “記我賬上。”

    說完,厲擎嶼就傾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出了門。

    老朱看到,連忙從車里下來,給后座的車門打開。

    厲擎嶼抱著寧熹坐了進去。

    “厲總,回麟園嗎?”老朱問。

    厲擎嶼看看懷里爛醉如泥的女人,“嗯”了一聲。

    一路上寧熹都沒醒。

    厲擎嶼垂眸看著。

    看著她紅得跟熟透的蘋果一樣的兩頰,看著她紅腫得跟被蜜蜂蜇過的唇瓣,尤其是看到那一處明顯被咬的破口,心里就像是被誰點了一把火,瞬間火苗亂竄、熊熊燎燃。

    他抬手,拿大拇指輕輕撫過她的唇瓣。

    撫著撫著,就不自覺地加大了力度,最后就變成了揩,重重地揩。

    顯然是痛了,女子皺起了眉,嚶嚀了一聲。

    他這才驚覺自己的動作,連忙收了手。

    仝宴!

    看來放不下的人,不僅仝宴,這個女人也沒放下,一個滴酒不沾的人,竟然讓自己醉成這樣。

    心里的那團火似乎又旺了幾分,他撇過眼,不讓自己再去看她狼狽的模樣。

    透過窗玻璃,他看著外面的夜色下的街景。

    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看,是童弦音打過來的。

    劃下接聽:“找到了,在我車上。你告訴寧懟懟一聲,讓他也不用擔心。”

    車子開到麟園,下車的時候,寧熹依舊沒有醒。

    趙嬸已經回家了,別墅里沒人,厲擎嶼直接把寧熹抱上了二樓。

    想起客房的床還沒鋪,他便先將她放到自己房間的沙發上,準備去客房鋪床,寧熹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他以為她醒了,沒有,她只是將他手臂拉過去,翻個身,將他的手臂枕在臉上。

    厲擎嶼:“......”

    他試著想把手臂抽出來,沒能如愿。

    “別動,仝宴。”寧熹呢喃一聲。

    厲擎嶼的臉瞬時就黑了。

    仝宴?

    心里本就絞著一股無名怒火,在聽到這個名字時,更是直直往腦門上一竄。

    他大力將手臂一扯,終于抽了出來,卻也將她從沙發上帶了下來,“咚”的一聲,滾到地上。

    好在房間是木地板,沙發下面還墊著地毯,摔得不重。

    可顯然她還是摔疼了,終于迷迷糊糊瞇開了一點眼睛。

    看著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她大著舌頭道:“厲擎嶼......”

    “還認得我是誰?”厲擎嶼語氣跟臉色都很不好。

    寧熹吃力地想從地上爬起來,可站了幾次,愣是沒站起來。

    厲擎嶼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扶她,卻是被她展臂箍了頸脖:“厲擎嶼......”

    她軟軟地靠在他的胸口,含糊不清地叫著他的名字。

    厲擎嶼瞬間就緊了呼吸。

    幾時見過她這個樣子,心里面就如同被小貓在撓。

    “厲擎嶼,我不是小三,我沒被人包,我不是賣的,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女人......”

    寧熹喃喃說著,忽然就哭了起來。

    厲擎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他從未看到過這個女人哭,低頭確認了下,發現她真的在哭。